第141章
錢宜年拎著一個公文包在上班的路上,過馬路的時候看到了一位穿著碎花衣,頭發半白的老奶奶,一手柱著拐杖,一手拎著包,慢悠悠的走著。
一不小心手上的黑色布包就掉地上了,老奶奶想要彎下腰來撿,年紀大了彎腰有些費力。
錢宜年上前替他把布袋撿起來,拍了拍上麵的灰,說:“奶奶,您拿好。”
老奶奶:“真是個好孩子,謝謝。”
錢宜年有點害羞的回應著:“不客氣,奶奶您慢點走。”
前麵有個小男生拉著一個女同學的手過馬路,兩人的脖子都係著紅領巾,小男生邊走邊叮囑著:“馬路人很多,你一定要抓緊我的手。”
錢宜年很自然往旁邊側了側身子,給對方讓了路,然後繼續前行著。
這時一個穿著上班製服著急趕上班的女生經過,手裡拿著一杯咖啡,跑太急和人撞了一下,手裡的咖啡灑出來,正好濺到了錢宜年的皮鞋。
女生像是沒有發生任何事似的,打算就直接離開。
錢宜年開口道:“你,那個你……”
女生端著咖啡轉身,一臉高傲的看著錢宜年問:“有事?”
錢宜年抿了抿唇說:“沒事。”
對方看了一眼錢宜年腳上的咖啡漬,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的直接離開了。
錢宜年看著自己的皮鞋,剛買穿了沒兩天的新鞋子就這樣被弄臟了。
過了馬路之後,拿出紙巾蹲在地上擦鞋子上的咖啡漬。
結果蹲下時放在口袋裡的手機滑了出來,上班路上匆匆忙忙的正好被人踢了一腳,直接把手機踢到了下井蓋裡。
錢宜年看著那掉到下井蓋裡的手機,看了眼踢到手機後早就不見的人,隻能自己蹲下身去搬井蓋,常年沒有搬動的費了錢宜年好大的力氣才拿出來。
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原本乾淨的手掌這會也變成臟兮兮的樣子了,上麵還印著一條條的搬井蓋時的條橫印。
也顧不得許多了,當即先彎下身將手伸到下水道裡去撿手機。
旁邊有人看到錢宜年彎腰鑽下水道的行為,有些疑惑著:“這人怕不是傻了吧。”
錢宜年有些尷尬的回應著:“我是手機掉到裡麵了。”
手機拿上來了,上麵全是泥濘還沾著兩片樹葉,甚至上麵還竄著一些氣味。
錢宜年兩隻手指夾著,從自己的公文包裡再次拿出手機,將手機擦乾淨,嘴裡嘟喃著:“幸好下水道裡沒有水,否則這手機說不定就泡湯了。”
手機救上來了,衣服卻全臟了,黑色的西裝服上蹭了多塊的汙漬,褲子也在剛才跪下來拿手機時,弄臟了。
拿紙巾也擦不乾淨,反倒是越弄越臟,最後隻能放棄。
把西裝外套脫了下來,隨手搭在手臂上,拍了拍公文包上的灰塵,看著那臟掉的西裝褲,也隻能先這樣了,再次前往公司。
經過剛才一擔誤,上班的時間快要來不及了,他需要抓緊一些時間。
這時手機響起來了,是公司裡朱組長的電話:“喂,朱組長……什麼,要去朱記早餐店買早餐?可是我買完早餐就趕不上班的時間了,萬一被老板碰到……好好我知道了。”
錢宜年顯得有點低氣壓的掛了電話。
“卡,過了。”錢密非常滿意的大聲喊著,衝著大家大聲的喊著:“時飛表現的非常好,大家準備一下,休息兩分鐘準備拍下一條,服裝組來給時飛換一套西裝。”
時飛輕呼了一口氣,身體脫離出了錢宜年的狀態,隨後往更衣室去。
服裝組將西裝備好放在一旁邊的衣架上,時飛快速的換好西裝出來。
許澤銘趁著這會空檔時間,趕緊上前去遞水喝,時飛拿起水喝了兩口說:“可以了。”--
化妝師也過來替時飛補妝,將有些淩亂了的衣服稍微整理一下。
臟的那隻公文包被道具組拿去處理乾洗了,時飛回到片場時道具組準備了一隻新的給他。
錢密雖摳,拍劇時所需要的經費是不會省的,在這些細節上更是注意。
將衣服道具都弄好了之後,很快時飛和群眾演員又開始準備下一條的拍攝。
本身就是無限重生類的劇,時常一個場景需要不斷的拍,拍重生後的不同反應,這條過馬路的場景也是一樣。
所以下一條還是過馬路的場次。
身上依舊穿著一套乾淨整潔的西裝外套,和上一條朝氣蓬勃的樣子不同,這回的錢宜年的臉上是滿臉的不確定,整個人有點像是在做夢似的,看什麼都是懵的表情。
經過馬路的時候再次看到了把布袋弄掉到地上的老奶奶,錢宜年還是選擇幫她撿起來,聽著老奶奶略顯熟悉感謝的聲音。
錢宜年有些愣愣的問:“奶奶,我覺得你好麵熟,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這種開場白要是對著女生肯定會被說老套了。
老奶奶沒有那麼多的想法,笑著一臉慈祥的說:“奶奶我年紀大了,記不清了,可能見過,也可能沒見過吧。”
錢宜年站起身來,滿臉的茫然無惜,這時又看到那兩個手拉手過馬路的小朋友,之後出現了了手裡拿著咖啡,著急趕路將咖啡灑出來的女生。--
由於錢宜年表情還是發懵的狀態,這一次他依舊沒能幸免的躲過濺到腳上的咖啡漬。
女生依舊是直接離開,這回還處在懵圈中的錢宜年看著自己腳上的咖啡漬,若有所思著。
等他反應過來時,女生早就走遠淹沒在人海中了。
過了馬路後,這次錢宜年有先見之明,蹲下來擦皮鞋上的咖啡漬之前,先把放在褲袋裡的手機取出來抓在手上,防止手機再次滑出去掉入下水道去。
結果擦完皮鞋後剛起身走了兩步,就被後麵的一個人給撞了,手裡的手機當即脫手飛到了路邊的下水道。
撞他的那人跑得飛快,這回錢宜年看清了他的背影,一個同樣穿著西裝的男子,大約有一米八左右身高,看他匆匆忙忙的樣子,大概是沒有意識到自己撞人了,趕著去上班。
錢宜年表情有點凝重著,又再次上演了搬下水道井蓋的事情,一邊搬一邊嘀咕著:“果然難搬。”
等手機拿出來之後,衣服也臟了,這回他懶得再整理,隻是拿紙巾把手機上的臟泥擦乾淨後,將西裝外套脫下來掛在了手臂上。
手機再次響了起來,還是那位朱組長,錢宜年接了起來:“朱組長……”
“卡,過。”錢密很滿意時飛的表現,同樣的場景先後兩次表現出來的手法非常的不同,呈現了兩種不同的狀態。
時飛的表現比他想像當中的還要優秀,一個下午所有的劇情居然都是一次過的,原以為這些劇情可能要拍到晚上,這下說不定第一天能早點收工了。
緊接著時飛再次需要去更衣室換乾淨的西裝外套,拍一次就臟一次,要換一次。
又接著繼續拍攝。
每一次重生都發生了不同的事情,也導致錢宜年的心境慢慢發生了變化。
從一開始還以為隻是做夢,到後來知道自己是真的被人殺了重生了,每天不知道何時會被殺的死亡恐懼,每天醒過來麵對又一次被殺的無力感處理的都非常好。
人物的性格從被人撞了也不敢找人理論,職場新人在麵對上司的無理要求也不敢拒絕的包子性子,到後麵麵對朱組長時都敢進行直麵的拒絕了。
一個下午的時間,全用來拍這一條重生過馬路的情節了,一共拍了起碼三十多個版本,衣服也差不多換了三十多套。
差不多把顧越澤給時飛準備的西裝基本上都換了,幸好前麵的臟掉的西裝已經處理乾淨,可以繼續派上用場拍攝了。
拍到後麵時飛都有點拍吐了。
一整天拍攝同一個場戲,哪怕這場戲是不同的有變化的還是覺得惡心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