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老宅是一幢百年老宅, 是一幢德式的磚木結構的三層房子, 顧家幾代家主都在這裡生活。
早些年這附近的地皮就都被顧家買下來了, 這些年隨著房價不斷的大漲。
顧氏老宅這位置也成了寸金寸土的地方,據說市價值幾十個億。
顧越澤十八歲之前都是和父母住一起,十八歲開始掌管公司才開始自己獨立搬出去住。
這些年忙著, 除了過年有時候回家聚餐,平時也很少有機會一家人坐一起。
哪怕過年也常常需要顧媽媽三催四請的。
這次倒是非常難得在下午就回來了。
顧家到了顧越澤這一代,就隻有他一個兒子。
顧媽媽倒是非常開明的人,覺得兒子喜歡男生還是女生都無所謂,隻要開心就好。
顧爸爸倒也不是反對, 隻是擔心顧越澤找個男生,那以後若大的顧氏集團豈不是沒人繼承了。
因此這些天顧媽媽也是一直在給顧爸爸做思想工作。
她做思想工作的方法就是把顧越澤說的一無是處:“你看看你兒子,長得也就那樣,做人又沒有情趣,整天頂著一張欠債的臉, 有幾個姑娘能看上。能看上的確定不是為了他的錢?男生之間就不同了, 他們全是真愛。何況時飛那麼優秀, 配你兒子是確實可惜了……”
顧爸爸平時就基本聽老婆的話, 幾天的洗腦下來,也就徹底接受時飛了。
甚至想想還覺得,時飛一個才這麼大的孩子, 為了和自己兒子在一起,硬是被學校給開除了也不分手,真替這孩子委屈。
於是就出手了一下, 那十幾所學校的邀請有顧爸爸的一份功勞在裡麵,主要還是時飛夠優秀,那些學校本來也對他有著招攬之意。
能當上名校校長的,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如同嘉歡學校的校長一般古板的。
年夜飯過後,顧越澤坐在諾大客廳桌上,桌子上堆放著不少的文件,還有一台筆記本電腦。
一副非常忙碌的批閱文件的樣子。
客廳牆上掛著一台50寸的超大液晶電視,這會正在播放著央視新聞。
在這麼吵的環境下,顧越澤卻像是絲毫不受影響似的,依舊認真的檢閱著文件。
顧爸爸坐在沙發上,這會穿著兩件式的黑色睡衣,正在泡茶。
顧媽媽從廚房走出來,身上穿著黑色波點燈籠長袖,下身配著米白色的褲子,腳上踩著白色居家拖鞋,手裡端著兩盤水時來到客廳,放在茶幾上。
一舉一動都透露著優雅,很難想像這是一個會去跳廣場舞時跟人搶地盤的富太太。
茶幾上麵已經擺滿了各種的堅果,還有零嘴。
“老婆,你快嘗嘗,我這個茶泡得怎麼樣了?”顧爸爸很激動的將自己剛剛泡好的龍井茶遞給顧媽媽,希望對方賞麵子。
“喝什麼喝?你不知道我晚上失眠嗎?這會喝茶一會怎麼睡覺啊。”
“你不是說今天要熬夜看小飛上春晚的嗎?你不喝點茶,你能頂得住?”
“有道理,我喝一杯。”顧媽媽趕緊伸手接過白色的瓷杯。
顧爸爸激動的問:“怎麼樣?我的技術有沒有進步?”
顧媽媽嫌棄的說:“你彆糟蹋這十幾萬一斤的茶葉了。我還不如自己煮咖啡喝呢。”
顧爸爸有些懷疑著:“明明我就是跟著老師學的步驟,怎麼就不對了。”
顧媽媽看向那邊還在看文件兒子,催促著:“阿澤,你彆看那文件了,春晚快開始了。”
“不用,我還有工作沒做完。”顧越澤淡定的翻著文件,表情依如從前般淡然自如。
顧媽媽看了眼他一個小時前就在看到現在還沒有看完的文件,無語著。
顧爸爸拉過他小聲的說:“你彆管他了,這會他憋著難受。聽說他想要去春晚現場,讓助理給買票,結果春晚根本不對外售票,他有錢也使不出來,難受著呢。”
他倆的話顧越澤都有聽到,看到自己日常被嫌棄,胸口仿佛中了一箭。
顧媽媽歎了一口氣說:“難受有什麼用,還不是怪他自己沒本事。我聽說他的情敵那個叫沈清然的就能去現場參加表演。我早說了,你兒子除了有點錢沒彆的優點了。”
顧越澤仿佛胸口又中了一箭。
“我也這麼覺得。”顧爸爸看了一眼顧越澤又是一番嫌棄和歎氣的說:“這事怪我,小時候就教他學了騎馬、打高爾夫球這些上不得台麵的,藝術方麵的一點沒熏陶上。”
顧媽媽接著說:“他爸,這不怪你。他不是還學了鋼琴、小提琴這些,說來說去都怪他自己笨,從小學鋼琴連參加春晚的資格都沒有。”
顧越澤感覺自己的胸口被插滿了箭頭,是自己的親爸親媽沒錯了。
顧媽媽看了眼電視大屏幕上的廣告,很是無奈的說著:“我婿上春晚了,結果我卻不能跟彆人炫耀,太可惜了。萬一昭告完了阿澤被甩了,那就太丟臉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把人領回來給我看看。”
顧爸爸:“女……女婿?”
“有什麼不對嗎?”顧媽媽側頭看著:“人家這麼好的孩子願意跟你兒子交往就不錯了。你看看你兒子有哪點配得上人家,完全隨了你。”
顧爸爸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