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蒙蒙全家人都到醫院,去看望二叔了。二叔還是那個不愛說話的模樣,大家說什麼,他都是笨笨地笑著。不過,也沒有人嫌棄他。
二叔的腿骨折了,但還好,並不是很嚴重,在醫院待上幾天,到過大年的時候就能回去了。在家再養兩三個月,就能下地啦。二叔的腿雖然還痛著,但他卻開心得很,真好啊,胡家人又在一起了。
現在上醫院雖然要花錢,但因為社會主義好,政府大包大攬,醫院有政府補助,所以住院的費用並不高。更何況,之前村裡那些追趕野雞的人,都知道是因為自己的魯莽,才讓胡二牛受了這份罪,所以大家還給胡二牛湊了錢,因此胡家的負擔並不重。
胡二牛沒事了,大家都開心得很,岐山村的村民們又繼續高高興興地準備起新年來。
到了新年,那些知青也並不回家,而是留了下來。經過之前李麗麗‘丟梳子’的事情,那些知青在這段時間,在村裡也受了不少冷眼。
在之後,那些知青也試圖舉辦一些活動,比如說教村民學字,一起念主席語錄等,然而村民們都不怎麼理他們。他們看到這樣,也越發沉寂起來。
又過了些日子,那四個知青竟然敲了蒙蒙家的大門。大冬天的,除了在住院的胡二牛和在照顧胡二牛的張紅,蒙蒙一家都在屋子裡烤著火。
去開門的是張翠花,張翠花本來在補著衣服,她聽到敲門聲後,就撐著傘去開門了。現在外麵還下著鵝毛大雪,天也是冷得很。打開門,見到是那些麻煩的知青,張翠花立馬就警覺起來了。
“你們過來想要乾什麼?”張翠花皺著眉頭問,她隻是把門打開一條縫,並沒有讓那些知青進去屋裡的意思。
一臉嚴肅的陳為民站在最前麵,他的旁邊是笑嘻嘻的宋知,還有怯生生的呂喬。至於那個與胡家有齟齬的李麗麗,則是躲在了最後麵。
“翠花嫂子,”陳為民見終於有人打開門,便是連忙說了,“翠花嫂子,咱們這次過來,不是為了彆的,是想要問問你們家的小孩子,要不要學習跳忠字舞。”陳為民也知道自己這些知青不受村民們待見,就趕緊把目的說出來了。
“什麼忠字舞,亂七八糟的。”張翠花聽了那些知青的話,還以為他們在算計著什麼,就想要把門關上了。雖然上次李麗麗是受到胡蘭的蒙蔽,但張翠花對這些外來人的感官可不怎麼好。
“翠花嫂子,”眼見就要吃閉門羹,雖然有些怕生,但呂喬還是趕緊上前抓住了木門,“翠花嫂子,忠字舞是京城那邊剛剛興盛起來的,還沒有流傳到咱們岐山村。”
“我爸爸在縣裡的文工團當值,他得到消息說,最近縣裡要舉辦文化彙演,說是除了文工團的人,也想要選一些有才藝的百姓上去表演,這樣才能體現乾群同歡。”呂喬一口氣說出了這麼些話。
天氣太冷,她跺了跺腳,又繼續說,“咱們這些知青響應偉大領袖的號召,不能到了農村這片廣闊天地,卻什麼都不做呀,所以我們就想著趁這個機會,組織組織咱們岐山村的小孩子,看能不能一起學個忠字舞,到時再上去表演表演。”
在知青第一次自我介紹的時候,呂喬並沒有說她爸在縣文工團當值,這麼看起來,倒是有些‘深藏不露’。其實,現在知青下鄉隻是號召,並不是強製性的命令,所以第一批到農村的知青,他們家裡的條件還是不錯的,心中也確實懷著遠大的抱負。
張翠花聽了呂喬的話,她看呂喬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也就沒有多難為她。“那村裡有人參加麼?”,張翠花還是半信半疑地問了,如果真能夠上縣裡表演,那自然是極有臉麵的一件事情,但事情真的行麼。
說到這裡,呂喬的臉就紅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