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析輕描淡寫地否決:“不夠。”
“一碼換一碼,與我做買賣,我不占你便宜,你對餘瑤好,是你的事,我需要的,是一個神君的承諾。”他瞳孔深邃,漆黑,舞著一片朦朧的魅影,“不是竭儘全力,而是一定,必須。”
“這是我,為她買下的特權。”
夜色狂舞。
顧昀析回重華洞天的時候,臉色蒼白得像是敷了十層脂粉。
而蓬萊首山中,小紅鳥覺醒了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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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餘瑤,顧昀析和汾坷準備啟程,前往魔域。
扶桑沒有來送。
金光寶船破空而起,衝出蓬萊的結界。
高聳入雲的首山山巔,小紅鳥渺渺站在樹枝上,聲音變成了女子的甜脆:“為何不去送送?”
“他不希望我透露出丁點的端倪,而我麵對瑤瑤,卻總忍不住,不想瞞著她,昀析為她做這些,她都應該知道的。”扶桑睡在樹乾上,抬頭望著又開始下雪的天空,像是能夠透過黑蒙蒙的一層霧,看到未來的許多東西。
小紅鳥低低地應了一聲,強顏歡笑:“那我怎麼活下來的,你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又為何隻字片語都不透露。”
扶桑朝她招了招手,笑得溫潤,聲音低醇:“現在探究真相,並沒有什麼意義,重要的是,我們再次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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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多山多水,但山是黑的,水大多都是流淌的毒氣。
金光寶船極速穿梭,餘瑤挨著顧昀析坐在後頭,乘在雲海之中,顧昀析心情不錯,拿過她的手掌,一個一個戳她手背上的淺坑,戳到後麵,來了興致,他側著身,還難得的露出了些笑意。
“再吃些糖,養養,這坑裡就能塞下黃豆了。”
餘瑤脾氣再好,也被這種直男話語氣得翻了個白眼。
她默不作聲把手抽了回來。
顧昀析唇角淺淺的笑意止住了。
“你不開心。”他直接指了出來,一臉的疑惑不解。
餘瑤氣得從鼻子裡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轉過身,跟他好好地掰扯這事。
“你說我胖,我能開心嗎?這要是有人當著你的麵說你醜,你難不成還笑嘻嘻地附和嗎?”她的聲音清脆,滿是控訴。
顧昀析顯然不理解她為何情緒變得這麼快。
“我沒說你胖。”他認真地回想了一下,接著說:“隻是希望你再長些肉。”
“手感好。”
餘瑤被哽得沒話說。
她生氣的時候,好看的杏眸會睜圓,小小的臉蛋上不滿兩個字簡直像是用濃墨勾勒著加粗了,像惹急了的兔子,又像是貓,有種隨時要撲上來撓一爪子的勁。
“顧昀析。”餘瑤很嚴肅地喊了他一聲,問:“渺渺給的話本都帶齊沒?”
“我覺得從今天開始,你真應該好好學習學習。”
“你但凡說話好聽點,給六界眾生的印象,能是那個樣子嗎?”
提起話本,顧昀析挑眉,答非所問:“你把剩下那幾本,藏到哪兒去了?”
一直默默聽戲的汾坷扭頭,好奇地問:“什麼東西啊,還藏著掖著,搞得神神秘秘的,瑤瑤,快跟我說說。”
餘瑤看著他那雙含情的桃花目和滿臉真情實意的好奇,不忍直視地閉了閉眼。
還沒想出言辭搪塞過去。
就聽到了男人清冷的聲音。
“春/宮秘/戲冊。”
汾坷頓時閉嘴。
坐了一會兒,又覺得心裡堵得慌。
他回頭,看向捂臉不忍直視的餘瑤,太陽穴跳了跳,心都在滴血。
“瑤瑤,有些事情,太早接觸不好。”他以過來人的口吻,語重心長地告誡:“怎麼也得等到大婚之後。”
餘瑤捂臉,好半晌沒有吭聲。
顧昀析愉悅地眯了眯眼,一口應下:“可以。”
“放心,我們的大婚,肯定是在你之前的。”
汾坷臉色頓時垮了下來,“我又不成親,跟我比做什麼?”
餘瑤挪開了手指,聽到這,略驚訝地問:“你真不打算和夙湟好啊?”
“這孩子都有了。”她細聲細氣地嘀咕了句,“我還以為你之前說氣話呢。”
汾坷一口氣被堵得不上不下。
這段不清不楚的關係裡,吃虧的怎麼看都是他啊。
先有次身被斬,後有新手帶娃。
怎麼現在搞得他才像是吃乾抹淨不負責的那個似的?
“那我就不瞞你了啊。”餘瑤衝他笑了一下,道:“今日早間才傳來的消息,天族意圖和幽冥澤聯姻,將天族四皇子入贅,給女皇做皇夫。”
“看幽冥澤那邊的態度,十有□□是應下了。”
汾坷的胸口,更堵了。
夙湟這人。
真行。
真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