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於太宰所下達的命令執行度很高,畢竟這個家夥策無遺算。
說不定那個精神異能者就能通過手機電話操控他。
然後他就錯過了□□被人襲擊的重要消息。
等他接收到消息瘋狂趕回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鮮血流了一地。
無論是人還是貓,一看就知道是無法生還了。
中原中也的腦子瞬間炸開了。
織田作從酒吧裡出來,隨便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找到了那張不記名的銀行卡所對應的銀行。
他把卡插進機器裡,反複數了好幾遍。
八個零。
不愧是以金錢為血液的罪惡港口黑手黨,肥的很。
他把銀行卡收回去,準備回偵探社問問亂步先生有沒有陷阱。
如果沒有,他當然要收下來。
養孩子很耗錢的,而且他自己也說不準以後還會不會撿孩子。
不吃嗟來之食?
織田作沒那樣的骨氣,也不覺得這是什麼骨氣。
隻要沒有陷阱,拒絕這筆錢完全是愚蠢的行為。
薅對手的羊毛絕對不用客氣。
織田作雖然覺得自己總做自討苦吃的事情,但是這種利弊擺在桌麵上的事情他還不會犯糊塗的。
沒殺掉太宰治倒是他犯糊塗了。
他忽然聽到幾聲尖叫。
作為武裝偵探社成員,他猛地飛奔過去。
因為位置是港口黑手黨的大廈。
他並沒有貿然靠近,而是走上了不遠處的大樓,從窗戶上看。
周圍的人已經被趕走了,很快這邊大樓也要被強製清空。
大樓下麵的地麵上的血液十分清晰,那個死亡的人身上的繃帶和紅圍巾很顯眼,而他身邊的那隻白貓也很眼熟——對於剛剛咬過他的生物織田作還是印象深刻。
而站在邊上的橘發青年他很眼熟,他手裡正看著一個染血的項圈。
織田作皺起眉頭,即使是對手,但是長時間沒有殺過人,還是心軟了起來,看到剛剛見過麵的人現在就死亡了,他還是難免有點堵得慌。
天光漸漸地暗了下去。
最後的陽光落在了那個金屬的貓牌上。
“算了,你既然那麼喜歡這隻貓,那麼就把你們一起燒吧。”中原中也冷笑一聲。
混蛋青花魚,果然最後還是死於自殺嗎?
港口黑手黨的成員果然很快就來清空這棟樓的人了。
首領自殺身亡的事情必須快速封鎖。
織田作在被扣留下來前飛快地走掉了,回到了偵探社。
“亂步先生……”
江戶川亂步還在偵探社吃零食,太陽幾乎已經完全下山了,他的身上隻有一層暗淡的光影。織田作打開了燈,江戶川亂步的身影完全暴露,抱怨著:“偵探社又不是芥川的保姆……”
他抬起頭看向織田作:“啊,被咬一口竟然給了那麼多賠償嗎?晶子不在哦,想要治療得等一會。”
“是的。”織田作摸出一張銀行卡,“芥川的事情,我非常抱歉。”
不過被治療……
還是算了吧。
即使是織田作,聽到被與謝野晶子治療也會害怕。
“不用給我了,這是他本來就想給你的,沒有陷阱。”亂步吃著攪攪糖。
裡麵的具體原因,他並不想要去探究。
這和太宰治把芥川引誘到港口黑手黨有關。
他從中嗅到了不詳的味道,所以並沒有去深究。
“亂步先生,我想問一下……”織田作還是覺得心裡有點不舒服。
“你們之間的故事已經結束了。”亂步打斷了織田作的話,“死者的複蘇從來都是神話呢。”
而神話……便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銀整理著自己的東西,準備從港口黑手黨離開了。
擁有一個在港口黑手黨大鬨一場的哥哥,她的結局不會好到哪裡去的。
本來是要死去的。
可是首領留下了信件放她離開。
首領是一個本性溫柔的人。
關於這件事情她是清清楚楚的。
每次首領抱著首領夫人的時候,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暖意讓他和這裡格格不入。
那個時刻,他會是幼稚的孩童、會是溫柔的天使,但是絕不是一個首領。
這個想法如果和彆人說的話,彆人大概會嘲笑她的吧?
首領是一個孤獨又溫柔的人,在哥哥丟下受傷的她的時候,是當時還是乾部的首領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拉了起來,給予了她活下去的機會。
銀會覺得首領有壓迫感,但是卻從未恐懼過他。
她在收拾東西的時候,忽然碰到了一個東西。
是一部相機。
她打開相機。
最後一張照片便是首領給她拍的照片。
她往前翻了翻。
前麵的便是被首領玩弄擺出了各種奇怪妖嬈的姿勢的白貓。
銀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來了。
然後她翻到了一張首領和白貓的自拍。
首領鳶色的眼睛閃著溫柔的光。臉上帶著狡猾的笑意,頭微微地低下,下巴搭在被他抱住白貓的頭頂。白貓則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無奈中帶著點縱容。
銀把這張照片洗了出來,夾在書中。
“首領,我可不是在洗首領夫人的照片……”銀的眼睛帶著幾分笑意。
這是她最想從□□帶走的東西。
她拿出自己最喜歡的書,決定把相片夾在裡麵。
她一打開書,卻發現裡麵已經夾著一張照片了。
正是她剛剛洗出來的照片。
她拿起那張照片,然後把照片翻過來,上麵是熟悉的字體。
“小銀,這是送給你的離職禮物——太宰治&檀。”
檀這個字上還有一個紅色的貓爪。
銀仿佛能夠看到首領抓著首領夫人的爪子在印泥上沾了沾,然後摁在了這張照片上。
最後,下麵還有一行小字:“隻有這張照片!不準偷偷洗首領夫人的照片!”
銀的淚水忽然滑落下來,她抹著自己的眼淚,卻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的手裡拿著兩張一模一樣的照片,區彆僅僅是後麵有沒有留言。
她抽出一張紙巾,擦乾自己的眼淚,語氣中帶著笑意:“首領,你都不在了,怎麼還這麼喜歡吃醋?”
銀沒把其他照片洗出來。
而是直接拿走了相機的儲存卡。
“這樣……就不算洗了照片吧,首領?”銀把儲存卡塞到衣服最貼近胸口的口袋裡,然後抱好自己的箱子,看著自己工作了很多年的房間,和這個仍然殘留著白色貓毛和首領氣息的房間。
“其實,我也想要像遊擊隊長那樣喊您‘太宰先生’呢。”
“太宰先生和檀先生,再見了。”
她抱著自己的箱子,向那張桌子鞠了一躬。
“願我們都能有美妙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