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君把手伸進浴缸裡,感受了一下水溫,覺得合適了,他拿出浴鹽球。
太宰和織田作又出去了,太在走的時候和他說一個小時就會回來。
檀君打算趁這段時間洗澡。太宰太喜歡鬨了,如果和他一塊洗澡得花上一個下午的時間——還有一個晚上的清理時間,誰叫太宰總會把水潑得到處都是。
太宰最喜歡玩浴鹽球了,這個家夥向來像是小孩子一樣,看到裡水裡麵冒泡泡便會笑得特彆開心,會一個接一個地丟,搞得整個浴室二氧化碳含量過高。
可是他忽然那感覺自己沒有力氣去撕開包裝了。
他甚至沒有脫衣服的力氣了。
絕望感來得突如其來。
他就乾脆這麼和衣進了浴缸。
水溫很舒服,就是衣服貼在身上有點難受。
檀君躺在浴缸裡,用右手蓋著自己的左手。
檀君並不清楚左手中指上的那枚戒指是什麼材質,索性這隻是一缸普通的水,就算戴著戒指也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水溫很舒服,檀君感覺自己的身體昏昏欲睡。
但是大腦裡卻在想著很多的事情。
太宰在問他“你喜歡我嗎”的時候檀君有一瞬想要說,我不喜歡你。
他想要看到太宰治破碎痛苦的樣子。
可是話到嘴邊就是沒能說出來。
大概是他還殘存的良心作祟,讓他沒有辦法說出這種違心之言。
太宰,我愛你啊,愛你啊,但是,你愛我嗎?
而且……那枚戒指是給他的。
檀君握著自己的戒指。
太宰把戒指給了他,給了他約定和許諾。
以後給他一個更好的戒指嗎?
真是忍不住讓人期待起來。
可是他配得上這種承諾嗎?
他喜歡著太宰,也對他心懷惡意。
他配不上這種承諾,更配不上太宰。
睡意翻騰著湧了上來。
他有點困了……
檀君想道。
既然困了就睡。
檀君很珍惜自己的睡眠,這種困意對每個失眠的人來說都是天堂福音。
他倒在浴缸裡。
水漸漸地溢過檀君的口鼻。
……等等,這樣會窒息死的吧?
檀君遲緩地想。
但是水太舒服了。
他太困,水裡麵太舒服了。
水沒過了檀君的眼睛。
他透過水麵看著天花板。
被水包裹著的檀君十分寧靜。
他忽然嗆水了,但是意誌卻恍若無覺。
他隻是睡一會,稍微地睡一會。
彆叫醒他。
“……所以,我就向檀君求交往了哦。”太宰對織田作滔滔不絕地說道。
他像是向家長炫耀成績的小孩子一樣。
“恭喜……”織田作說。
“誒,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太宰有點遲疑,“織田作,怎麼感覺你好像不太情願的樣子。”
“……太宰君,織田作,能不能不要無視我?”某個從港口黑手黨艱難逃生的社畜推著眼睛說道。
“啊,這裡竟然有人呢。”太宰治假裝驚訝道。
阪口安吾滿臉的胡子,為了躲避港口黑手黨和Mimic的追殺,他進行了毀容式易容。
“太宰君明明是在拜托我,就好好地拜托人。”他露出一個假笑,但是這個假笑卻並沒有被太宰和織田作看到——胡子太厚了,“還有太宰君和誰交往了?”
“安吾在說什麼呢,如果不是我們跑得快,織田作會被你害死的吧?背叛者就老老實實地求原諒。”太宰用驕縱的語氣說道,“是檀君哦,可愛的檀君~”
安吾看了一眼織田作。
織田作還是麵無表情的樣子。
是覺得他做得不對。
安吾還是理虧了。
“不過太宰君想過沒有,在此之前我差點被森先生乾掉了,因為你們兩個都跑掉了,我怎麼看都很可疑。”安吾還是有點不爽,“檀君就是你帶走的那個人吧?他現在是異能特務科認定的危險異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