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啊,老公。”檀君跪坐在太宰身邊,“早飯已經做好了,水也放好了,你是想要先吃飯還是先洗澡?”
“先吃你。”太宰嘴一瓢說道。
檀君:“……先吃飯啊?也好。”
“這麼正經沒意思啊……”太宰滾了滾,把自己從被子裡解放。
檀君側頭笑了笑:“乖。”
等著太宰吃完飯洗完澡,看到的是檀君坐在他屍體的冰棺上。
“夫人?”太宰喊道。
“我讓銀把這冰棺關上了,室內空調溫度調高了。”檀君打開棺材,“其實我是想把我的屍體收回去,但是覺得你在場比較好,似乎你還挺在意我的屍體的。”
打開蓋子後,冷氣撲麵而來。
太宰看著那蒼白的屍體,忍不住摸向了屍體的脖子:“檀君,你還記得你死前發生了什麼嗎?”
“不記得了。”檀君看著太宰那失魂落魄的樣子,抱住了他。
太宰把手放在檀君脖子上:“這樣你有沒有想起什麼?”
檀君笑了笑:“什麼啊,我完全沒感覺……不過太宰你的手還是好涼,一會把大衣穿好了。”
太宰歎了口氣,難道說通過這種方式刺激檀君的記憶沒有用。
“我把我的屍體收起來了?”檀君鬆開太宰,問道。
“你收吧。”太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沉思了起來。
“對了,你沒對我的屍體做奇奇怪怪的事情吧?”檀君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裡裡外外看了一遍算麼?”太宰反問。
檀君:“……算。”
“隻是屍檢啦。”太宰看著檀君的手碰到那個屍體上,屍體便化為了飛雪。
“你好像興致不高的樣子。”檀君走到了太宰麵前,“不必在意我是怎麼死的,我自己都不在意……”
“我不可能不在意。”太宰打開自己的電腦,敲起了鍵盤,氣鼓鼓的,“我一想到有人傷害了檀君,把檀君殺死,我就忍不住感覺到憤怒。”
他說著說著,聲音低沉了下去,眼睛裡的高光也消失了。
“這麼生氣嗎?”檀君似乎想要坐到太宰的大腿上,但是卻又停了下來,怕自己的體溫凍到了太宰,但是太宰卻一把把他抱到了懷裡,把臉埋在了檀君肩膀上,似乎是在吸檀君冷靜一下。
“一想到夫人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痛苦掙紮……我就……我就……”太宰聲音顫抖了起來。
檀君垂眸看著太宰:“可是太宰……我的表情並不痛苦。我應該是沒有感受到痛苦死亡的。”
檀君有理由懷疑,自己其實是自殺的。
他那個身體……其實偏向瘦弱,看上去像是久病之人。
這樣痛苦,他很可能是想要結束長久的病痛。
然後……
請求彆人殺了他。
所以他沒有恨意,也不想複仇。
因為這是他渴求的事情。
沒人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很正常,因為在這個國家協助自殺是違法的。
不過關於這個想法,檀君並沒有和太宰說的意思。
他有點難以啟齒。
自己的脆弱。
自己的無力。
自己的軟弱。
檀君並不想向自己喜歡的人展示這一麵。
因為病痛就想要死亡……檀君是不喜歡這種人的。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他自己都不喜歡的一麵他絕對不會想要暴露。
“我會調查出來的。”太宰抱著檀君說道。
檀君的心跳加速了起來。
不知道是害怕太宰揭穿他那不堪直視的一麵還是興奮於居然有人會不舍得他受到一點委屈。
門被敲響了。
銀走了進來,她手裡拿著一個盒子:“首領,我已經為您調整好了戒指的尺寸。”
戒指的調整沒那麼簡單,但是這麼要求的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再加上異能者的幫助,這自然變成了極為快速的事情。
太宰沒下達讓銀調整戒指的指令,但是一個合格的秘書不是隻有下命令才會去做的。
所以昨晚她在給檀君計生用品的時候就把戒指拿走去調節了尺寸。
太宰接過盒子,打開拿出裡麵的戒指為檀君戴上:“啊,這一次正合適呢。”
他自己的手上也戴著一枚戒指,和檀君的明顯是對戒。
“夫人戴著真漂亮呢。”太宰發自內心地讚美。
“是嗎?”檀君有幾分羞澀地把手收起來。
銀覺得自己吃了一嘴狗糧,她忽然注意到旁邊的冰棺裡已經沒有人了,她有幾分驚詫地看向太宰。
“夫人還用嗎?那東西製冷效果很不錯。”太宰戳了戳檀君,指向了那個冰棺。
“不用,其實冰箱就夠了,我又沒那麼貪涼。”檀君拒絕了,“要一個小冰箱就足夠了。”
太宰:“……嗯?”
當冰箱搬過來製冷一段時間後,太宰有點疑惑地看著檀君:“你塞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