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有走捷徑的機會,他當然會選擇更快的那條路。
[智力檢定:D100=36/90 困難成功]
[你記住了這張紙上所有的內容。]
[智力檢定:D100=74/90 成功]
[你暫時記住了這張紙上的內容。]
[智力檢定:D100=4/90 極難成功]
[你記住了這張紙上所有的內容,哪怕它們毫無規律。]
連草野朔自己也沒想到最後一次檢定竟然能骰出極難成功——他隻是忽然意識到自己應該表現得更突出一點,於是又伸手拿起剩下兩份資料,連續的三個技能檢定過去,將耗費時間一下縮短到極短的程度。
這算是麵試時超常發揮了吧。
為了工作後不被壓榨過頭,草野朔按捺住想要表現的心理,刻意又拖了一會兒才道:
“一張路線路,一份名單,一份段落式數字亂碼……感謝您給予的機會,我準備好了。”
女人自他開口時便停止了計時,眸色陰沉,意味不明地沉默著,遞來幾張白紙與一支圓珠筆。
這場景仿佛等待老師檢查課文默寫的小學生,草野朔不合時宜地產生了奇怪的聯想,女人那張森然蒼白的臉看著都仿佛友善起來。
強大的短期記憶能力是情報人員可遇不可求的天賦,他自覺表現得十分優秀,而女人卻也像一個合格的麵試官。
至少草野朔沒能從她的表情中觀察出什麼,這就顯得她之前唯一流露出的驚訝神態變得可疑起來——但這也隻是毫無根據的猜測。
黑衣組織裡真是人才輩出啊。
“很好。”她平淡地評價道,“看來你很希望為組織做事。”
草野朔微笑以對:“當然,這是我的榮幸。”
女人對他的場麵話不置可否,拿起桌子上的文件隨手丟進垃圾桶——包括她拿來和草野朔寫下的那些,舉手投足間都表達出他對組織而言無足輕重的輕視態度。
“你為自己爭取到新的機會,在這段時間裡,我會暫時成為你的負責人兼考官。”她平靜地宣布,“讓我看看你真正的水平。”
這大概就是實習生的試用期?
自動在心裡把關係轉換好,草野朔眨眨眼:“您怎麼稱呼?”
“你隻需要稱呼我為負責人。”
進了組織就仿佛自動失去了名字,走在基地裡大喊一聲負責人不知道會不會有好幾個人同時回頭。
雖然這麼腹誹,此刻他當然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力,乾脆地點了點頭。
“還有一個問題。”新任負責人站起身,忽然又看向他,“你是怎麼得知組織的?”
她問得很隨意,但草野朔當然不會隻把這當成普通的閒聊。
他頓了頓,旋即報出兩個名字:“我同事……前同事介紹我認識的接頭人。”
原主的記憶裡差不多就是這樣,沒什麼可隱瞞的地方。
他當時在成為底層外圍成員時的政.審可沒這麼嚴格,果然那種渠道招進來的人隻是拿來當炮灰的吧。
草野朔跟著新任負責人走在基地裡,不知道這是內部的哪塊區域,裝修用材十分樸素正常,隻是有些過分安靜。
純白漆麵反射出白熾燈幽冷的光,周身環繞著鞋跟敲擊水泥地麵時的悶響,除此之外,連指紋識彆隘口大門滑動的聲音都悄無聲息。
草野朔當然不會被賦予任何權限——但他至少可以分到一間單人宿舍。秉承基地簡樸的裝修風格,隻有幾件必要的設施與生活用品。
負責人將他帶到,交代過一應必要事務就轉身離開。草野朔隨意地將新住處看過一圈,停在洗手台上方的鏡子前。
鏡麵映出那張連草野朔自己都還沒好好看過的樣貌:
金色短發染得不甚均勻,劉海垂下來半遮著臉頰,頭頂的位置已經長出兩指長的純黑的發根。
在此之前,原主剛經曆過長達半年的入不敷出和一個月沒有任何工作的失業期,之後第一份工作……就是為組織殺人。
草野朔評估著自己的狀態,對如今名下賬戶裡的存款數字大概心裡有數。
失去精心打理的發絲毛糙黯淡,眼眶周圍的烏青更是顯得神情憔悴,即便如此……
唯獨這張在鏡子中有些美麗過頭了的臉,哪怕是世界上最會吹毛求疵的批評家也找不出任何瑕疵與缺陷。
在某些神秘學傳說中,鏡中的影像可以反映出一定限度內的真實。
那雙橢圓的琥珀色瞳仁中似乎閃著微弱的光點,在人覺察前便已了無痕跡,讓人不由懷疑隻是一時眼花產生的錯覺。
恍若沉浸在模糊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