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是去年發生的事,那個時候我剛好有事出島,不怎麼了解情況。”真守東樹最後這麼說,“不過,既然埋在神社裡,那裡的巫女應該能回答你的問題。”
想出這條消息仿佛已經耗儘了他的腦細胞,真守東樹說完這個,長出一口氣,就以休息為借口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你還真會欺負老實人啊。”不知道是諷刺還是感歎,宮野誌保意味深長地道。
草野朔攤手道:“我也沒辦法,這就是工作嘛。”
“不是說出來偷懶嗎?”
虧她還稍微擔憂了一下回去要怎麼應付。
“情報自己長腿跑到麵前,都已經這麼辛苦了還不收下,我的良心會痛的。”
草野朔一本正經地說:“而且,現在做出好好工作的樣子,晚上就可以繼續正大光明地偷懶,你沒聽到真守先生說晚上會有慶典晚會嗎?”
宮野誌保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我聽說這座島上的海鮮也很有名。”
兩人對視一眼,愉快地達成一致。
真守東樹說明的內容應該不是全部,可能他隱瞞了,也可能他真的不太清楚。
但既然流傳出有人魚現身的傳聞,不論真假,一定都建立在現實依據上,不可能所有人都一問三不知,肯定有目擊者或是知情者。
他是來這裡度假的遊客,因為對這些傳聞感到好奇而到處打探,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吧?
下船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傍晚,夏天的白晝很長,天空仍顯得十分亮堂,卻也能遠遠看到張燈結彩的裝潢,遊客們嘈雜的喧鬨聲回蕩在空氣中,到處盈滿了慶典歡樂的氣氛。
旅館的事由伏特加負責,他很靠譜地沒有弄出到了地方才發現房間都被訂滿的烏龍。他們四個每人一間房間,兩兩對門,統一訂在旅館的二樓。
簡單地收拾好行李,主要是將一些不能被普通人發現的東西藏好,等草野朔推門出來,琴酒和伏特加已經站在了走廊裡,前者向他投來嫌棄的眼神。
大概又是嫌他動作太慢,草野朔沒放在心上,那邊不是還有一個更慢的墊底嗎?
琴酒反倒是盯著他問:“你不帶槍?”槍也不帶,製服也不好好穿,全身上下看起來頂多能藏把小刀,這家夥是真當度假來的?
草野朔無辜地眨眨眼,他帶不帶槍其實都差不多啊,頂多對普通人起個威脅作用,但對怪物完全沒轍。
然後就馬上想起來,他在對方眼裡的形象還是能一槍打穿萊伊的牛人呢。
“這樣的打扮比較方便問情報。”他給了個與工作相關的解釋,並將話題帶到任務上,“而且,根據在船上得到的情報來看,今天應該沒有動手的機會。”
於是,伏特加被琴酒踹去望風,草野朔趁機將之前在船上打探的情報全都告訴了對方。
“如果能抽到我們的號牌,有關儒艮之箭的調查就不需要麻煩了。”草野朔道,“可惜看這個客流量,我們四個中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就盯著抽中的人,從他們手裡拿過來。”琴酒不覺得這是個問題,“神社裡埋著人魚的屍體,情報準確嗎?”
“我遇見的那個本地人是這麼說的,具體情況還需要進一步調查。”他沒打包票,“而且最近有人魚現身的傳聞暫時也沒打聽到,就算是真的,已經燒得隻剩骸骨的屍體怎麼比得上真正的人魚?傳說裡能夠讓人長生不老的可是人魚肉啊。”
宮野誌保推門出來的時候,草野朔已經和琴酒達成一致,也就是暫時按兵不動,不在今天動手。
不然要是出了什麼事,影響到明天晚上的祭典怎麼辦?
“我們先去神社求簽。”草野朔對宮野誌保說,“然後就可以逛慶典了,順便向當地人再打探一下情報。”
他說話的主次很有問題,宮野誌保小心地觀察了一下琴酒的表情,什麼也沒看出來,不過走廊上倒是感覺挺涼快的。
當走在熱鬨的慶典上,感受到其他過路人投來的複雜目光,草野朔摸了把自己的臉,覺得這次肯定不全是因為自己。
實在是他們四個的風格看起來太奇怪了。
宮野誌保從船上下來就換了身很有度假氛圍的衣服,她和草野朔的畫風倒是一致,但他倆走在全副武裝的琴酒和伏特加身邊,就顯得很怪了。
甚至不如隻有琴酒和伏特加兩個,雖然穿得嚴實,但這兩人好歹畫風一致,看起來反倒沒有四個人走在一起惹眼。
現在這樣,他和宮野誌保活像兩個被□□挾持的人質。
看到琴酒完全不在乎路邊閒雜人等眼光,擺出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草野朔頓時覺得不愧是酒廠大哥,就是有派頭。
“等拿完號牌,我們就分開行動吧。”感慨完他就開口提議道,“你已經嚇跑我今天的第三個搭訕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