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草野朔順著繩梯爬上去,黑色的直升機在半空中又懸停了一會兒,才在下麵泥參會眾人疑惑的視線裡向高空升起。
隸屬於組織的兩人趁著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直升機上,借著樹木的遮擋,悄悄隱蔽地離開。
“……好的,我明白……”草野朔掛掉電話,朝那位站在艙門前的短發女性搖了搖頭。
“嘁,真無聊。”對方這才收起一直端著的狙擊步.槍,一把將艙門拉上,“我還以為這次能爽快地多殺些人呢。”
琴酒連眉毛都沒動一下:“這種機會以後多得是。”
將金屬箱連接在機艙內的小型顯示屏上,通過內置的紅外攝像,確認裡麵的妖鬼還在活蹦亂跳地與繩子做鬥爭,草野朔才將注意力放在短發女人身上——準確地說,是她左眼紋著的鳳尾蝶圖案上。
雖然沒真正見過麵,但他對這位女性可一點都不陌生。
恰好對方也在上下打量著他,不期然對上視線,她將槍扛在肩膀上,大步向他走來:“你就是那個科涅克?”
草野朔露出一個微笑,朝她伸出手:“是我,隻是沒想到你會知道我。”
“我是基安蒂,前頭正在駕駛直升機的家夥是科恩。”基安蒂大大咧咧地伸出手,和他短暫交握後便馬上甩開,“行了,我不在乎你們這套——我之前聽卡爾瓦多斯談起過你。”
又是卡爾瓦多斯,那家夥是個大嘴巴兼八卦狂魔嗎?
“是嗎?看起來你們關係不錯。”草野朔笑容不變,放鬆地坐到座位上,狀似隨意地道,“順便一問,他都說過我什麼?”
“也沒什麼,聽說你之前也親自乾掉過不少敵人,甚至不憚於出手解決幾個不長眼來礙事的下麵的人,是嗎?”她舔了舔嘴唇,“我喜歡這種風格,有機會可以一起出任務。”
不,謝謝,還是算了。
草野朔麵帶微笑:“真是承蒙厚愛,等下次有合適的機會吧。”
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他才沒有對方那種以殺人為樂的愛好,會造成這種印象,絕對都是之前不定性瘋狂造成的錯覺。
殺人有什麼好,殺人能給他技能點嗎?能填滿他主線任務的進度條嗎?
至於對自己人下手……到底是誰傳出的這種謠言,怎麼還愈演愈烈了啊!
“不過,我還是想澄清一點——我是解決過不少敵人沒錯,但對自己人……”
被他用槍瞄準過的安室透還在群馬縣的山上吹冷風。
接著,他偷偷地瞥了琴酒——琴酒的臉頰一眼,很好,那道小傷口消失得無影無蹤,連道疤都沒留下。
死無對證,草野朔頓時更加理直氣壯:“我可是牢牢遵守組織的規則,怎麼可能對自己人下手呢?”
“那也算是自己人?”基安蒂翻了個白眼,“不用顧忌什麼,我也經常想一槍斃了他們。”
她抬起手,做出一個開槍的動作。
不,他真的沒有這樣的愛好……
草野朔嘴角有些抽搐,看來這個謠言一時半會是澄清不了了。
琴酒無視他們兩個的爭論,忽然開口道:“我沒有在下麵看到特殊的屍體。”
“啊……的確如此。”草野朔頓了頓,“和之前的情況一樣,這次那些屍體也憑空消失了。”
隻不過地下巢穴十分昏暗,地麵上又有很多雜物與垃圾,不特意仔細觀察的話,根本注意不到這回事。
“目前來看,無論是這次的妖鬼,還是之前的魚人,都隻能從活體實驗入手。”
也正是因為這樣,朗姆——或是組織,才對這次的實驗體這麼看重吧。
“你們在說什麼?”基安蒂聽得滿頭霧水,“屍體憑空消失?我沒聽錯吧?”
“不要打聽不該你打聽的事。”琴酒哼了一聲,“做好你的工作。”
“工作,我還有什麼工作?”她馬上誇張地抱怨起來,“在這距離地麵幾千米的高空,我能做什麼?哦,你不是要我挨個狙擊可能會撞上直升機的小鳥吧?”
“不用。”一直在專心駕駛直升機的科恩忽然道,“我會提前躲避飛鳥。”
基安蒂一噎:“……誰跟你說這個了?”
琴酒、伏特加、基安蒂加上科恩,願意出動一整個行動小組來保證妖鬼的運輸,組織對這隻難得的實驗體的確很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