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那麼凶嘛。”路過的草野朔站在旁邊說風涼話,“這也不是他能控製的。”
伏特加:“……科涅克,你為什麼不能把他也捆起來?”
草野朔睜著眼睛說瞎話:“我怎麼能這樣粗魯地對待一位友善的、沒有絲毫攻擊性的無辜研究員呢?”
將攻擊性極強的兩位暴力傾向製服後,混亂的場麵已經緩和了不少。
而兩名陷入人際依賴的研究員,將琴酒當成自己母親的那位已經被公報私仇地捆起來,伏特加這邊這位……
到底是自己的小弟,琴酒麵帶嫌棄地拉出束縛帶將妖鬼捆了回去,讓伏特加得以騰出手將那位從自己身上撕下來,依葫蘆畫瓢地將對方丟在瘋狂科學家齊聚的角落。
擦了把汗,伏特加看著已經平靜下來的實驗室:“應該差不多了吧?”
草野朔四下張望一番:“等等,那邊在做什麼?”
終究不至於所有人都陷入瘋狂,精神狀態正常的那幾位十分自覺地躲進角落,防止給他們添亂,但……
有些瘋狂症狀並不像剛剛那些一樣發作得那麼快。
“嘿!你在做什麼?!”
“快停下,你會後悔的!”
兩名瘦弱的研究員一起手忙腳亂地拉住一名衣衫淩亂的男人,一件白大褂落在旁邊的地上,被他們不經意間踩了好幾腳。
“彆管我!”他狂躁地怒吼道,“這是私人愛好!”
他猛地發力,掙脫了兩人的拉扯,動作極快地掀掉自己的上衣甩在一旁,接著雙手向下一扯——
“乾得漂亮。”草野朔麵無表情道,“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今天穿了一條花褲衩了。”
琴酒……琴酒黑著臉不想說話。
“我說了,這是私人愛好!”男人粗聲粗氣地重複了一遍,雄赳赳氣昂昂地打算在實驗室裡來一場巡回展覽,接著馬上被反應過來的幾名同事撲倒在地。
“放開我!”他惱怒地繼續掙紮,“放開我!!”
門口男人的尖叫混入其中:“放我出去——!”
“我的眼睛——!醫生!!”旁邊那位老兄也跟著一起慘叫。
以及還有最開始大笑的那位先驅者:“哈哈哈哈哈哈——嗚嗚嗚嗚、嗚嗚嗚……哈哈哈哈!”
這場麵簡直慘不忍睹,活像有一百隻鴨子在耳邊嘎嘎狂叫。
“我看最好還是限製一下他們的行動。”草野朔沉痛道,“所有人,所有陷入瘋狂的人。”
他也有點受不了了。
琴酒:“……很好。”
於是無論是這位暫時患上裸體狂躁症的男人,還是門邊那兩個尖叫氣氛組,或是歇斯底裡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先驅,最後全都被捆作一團,讓伏特加挨個提溜到牆角。
最後,草野朔將一件布滿灰撲撲腳印的白大褂丟在男人身上。
“現在是秋天。”他涼涼地說,“穿件衣服吧,小心感冒。”
當將這些人的嘴巴也堵上後,混亂的場麵終於迎來片刻安寧,草野朔看著角落裡的瘋狂科學家們,點了點數目:
“這裡總共捆了……十一個人。”
二十名研究員,光在角落中就蹲了十一位,還有一名不慎被波及到的倒黴蛋躺在地上,兩名在拉扯的過程中一不注意扭到腰的非戰鬥減員。
剩下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的,不過區區六個人。
他算是知道組織裡研究員們普遍的理智狀態了。
出去還是跟樋川女士提一句,好歹在基地裡請一位靠譜的心理醫生吧。
還站著的人裡就包括一開始的眼鏡男,他雙手插兜站在他們身後,一雙眼睛狀似冷靜地掃視著全場。
沒想到對方竟然撐過來了,這有些出乎他的預料——畢竟作為研究員裡的領導者,對方通常應該是瘋得最厲害的那個才對。
草野朔向他走過去:“你——”
既然對方還保持著清醒,總要和對方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行動。
“噓。”眼鏡男打斷他,低聲道,“不要聲張。”
草野朔:“?”
隻見對方麵色嚴肅地道:“有人正在暗中窺視我們……”
不知道草野朔站在那兒和眼鏡男竊竊私語地搞什麼名堂,琴酒皺著眉走過來:“怎麼回事?”
眼鏡男此時正對草野朔篤定道:“在還站著的研究員裡,一定有叛徒!”
聞言,琴酒麵色冷凝,毫不猶豫地抽出腰間的伯萊.塔,槍口霎時間便對準了那些還站著的研究員。
一隻手突兀握住他的槍管,輕輕將槍口向下壓了壓。
積攢了許久的殺氣終於有了可以肆意傾瀉的渠道,琴酒冷冰冰地看向他:“……解釋?”
“把他也捆起來吧。”草野朔無視撲麵而來的壓力,淡定道,“要是他清醒後還堅持這種說法,到那時再處理也不遲。”
這家夥隻是瘋得比較隱蔽而已。
琴酒:“……”
這幫科學家,到底還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