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驚訝道:“他退學了?”
“不是的,他每學期都會按時回來參加重要考試。”內田麻美解釋道,“但在這之外的時間,一般不太可能在校園裡看到他,因為成績一直很好,學校似乎也默許他常年請假了。”
工藤新一愣了愣,猶不死心地追問道:“他請假的理由是什麼?”
“好像說是要忙工作上的事吧,具體是什麼工作,我也不清楚。”內田麻美感慨道,“能同時兼顧學習和工作,我之前還擔心過他會耽誤學業,現在看來,還真是低估他的能力了。”
對方知道的情報也十分有限,何況打著幫朋友打聽的名頭,有些敏感的問題也不能隨意提問。
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工藤新一垂頭喪氣地告彆內田麻美,心中的謎團數量卻不減反增了。
如果他按部就班地找到草野朔,哪怕對方什麼都不願意說,他在一番調查後說不定也能發現什麼,然後很快便將這件事徹底拋之腦後。
但現在連草野朔的影子都見不到,這樣神神秘秘的,他反而好奇得自己都開始難受了。
工藤新一向來是個有行動力的人,說要調查,就乾脆一個也沒放過,將對方原先的同學還有待過的社團全都調查了一遍。
還有,既然請假的借口是工作,對方上次自稱是一名……偶像?
調查工作是個大工程,事件並不急迫,案子也早就有了結果,他乾脆將這當成滿足自己推理愛好的課餘活動。
然而,就像他詢問內田麻美的結果一樣,無論是對方待過的班級或社團,還是口中自稱的工作,都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即使是自己那位身為世界知名演員的老媽,也沒能在這件事上給予他什麼幫助。
“對不起哦,小新,媽媽問了問之前當演員時的人脈,他們都說完全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電話裡,有希子還在沮喪地道:“沒辦法要求小新履行承諾,真是太討厭了,乾脆不要管什麼交易,今年暑假就來美國找媽媽玩嘛。”
“想都彆想……呃,老媽,我是說,讓我再考慮考慮!”
工藤新一掛斷電話,鬆了口氣,發現自己竟然對這個結果並不感到意外。
所以,當初對方肯定是在職業上說了謊……
等等。
之前說要簽署保密協議,是那家夥第一個主動提出來的吧?
當時連警方的人似乎都還沒想到這點,不管是什麼原因,對方領先警方,第一個提出保密要求這件事是事實。
——看這種行事,他難道是隸屬於政府某個秘密部門的工作人員?
這樣一來,那些奇怪的地方就能解釋得通……
不對,他怎麼能做出這種完全沒有有效線索支撐、全部依靠憑空猜測的推理啊!
工藤新一混亂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不是說重要考試的時候,那家夥都會回到學校嗎?
剛好現在也正好快期末,對方肯定會回來參加考試,他想辦法在那天堵到對方就好了!
遠在某個鄉下圖書館的草野朔不期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揉了揉鼻子,他悄悄瞥向櫃台邊的唯一的管理員兼圖書館保全,發現對方還專注著與他人談笑風生,才動作迅速地從書中撕下一張紙頁,手腕一翻,便隱蔽地將它塞進了係統空間。
眼前劃過支線任務完成的提示,他將書放回書架原位,神色如常、目不斜視地路過櫃台前的管理員,以及那位正在和他微笑著談話的黑發女性。
“那個……”對方羞澀地撓了撓頭,終於鼓起勇氣,“請問,我能有幸知道……”
“哎呀!”宮野明美慌張地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真不好意思,我忘記接下來還有事要辦了。”
“感謝你熱情的幫助……我們下次再見。”
她朝對方笑了笑,接著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誰能想到有人會特意跑到鄉下的小圖書館來行竊呢?竊取的目標還混在書架上那些落了灰的館藏中,某一本書的其中一頁。
恐怕直到下一個人在機緣巧合下取下這本書籍翻開,它被不知道什麼人撕去了一頁的事情才會被對方知曉,然後便不在意地拋之腦後吧。
“幸虧這次帶你來了。”草野朔靠在街角不起眼的陰影裡,和對方感歎道,“好端端地怎麼會突然打噴嚏,肯定是哪個混蛋在背後偷偷說我壞話。”
不是波本就是卡爾瓦多斯,總之他先在小本本上記上這個仇!
“這次不過是幫忙分散一下注意力。”宮野明美搖搖頭,“朔君,接下來要怎麼做?”
草野朔理所當然道:“當然是回東京。”
“你要去參加考試了吧?”宮野明美明悟地點點頭。
她現在已經完全習慣了這種身為黑衣組織成員,卻要按時參加高中考試割裂感,不會再因此產生任何波動。
“嗯,不過不全是因為這個。”草野朔眯起眼睛,迎著有些刺眼的陽光遙遙看向東京的方向,“有人……嗯,有個人說要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