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野朔:“……還行吧,大概?”
他說著便無視了眼前的消息欄,低頭看向手中的劇本。
[理智檢定:D100=94/24失敗,San值減少1D6=2點,當前剩餘17點]
掉san嘛,掉著掉著就會習慣了。
雖然沒第一次那麼嚴重,但每當他在夢境世界多待一段時間,第二天就會發現san值掉了一點。
都已經扣到麻木了,就不是很在乎這一點兩點的——反正早晚都會掉嘛。
手指輕輕撫過封麵上讓他掉san的罪魁禍首,一枚奇異的印記。它沒有固定的形狀,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流動,但試著用手摸上去後,指尖卻隻有紙張平滑的觸感。
麵具適時道:“這是象征吾主的印記。”
[真神奇。]與此同時,係統也在和他感歎,[明明是由人類寫出來的劇本,竟然可以作為完成任務的道具。]
草野朔看麵具——以及麵具下布羅德·雷契爾肉身的眼神頓時熱烈不少。
“這種類型的劇本還能再寫嗎?我認為它對我——對我們對抗共同的敵人幫助很大!”
麵具:“……我不能保證。”
“太可惜了。”草野朔遺憾地歎息道,“那你省著點用,記得多給他幾次機會。”
麵具:“……好。”
幾天後,劇目在紐約的一家私人劇院正式開幕。
這是這出劇目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非公開正式演出。
天才藝術家的絕妙靈感、宣布不會演出第二回的心血之作、挑選方式令人摸不著頭腦、但無一不兼具身份地位的賓客名單……
多虧那群娛樂記者發瘋式的宣傳,營造出噱頭十足的架勢,即使原本對劇目沒有興趣的受邀者,也會為彰顯身份而選擇出席。
然後,為計劃立下大功的這群娛樂記者,就在開演時被嚴密的安保無情地攔在劇院門外。
“我們對此表示強烈抗議!!”
說完,這名死死扒著磚頭的記者,被保安麵無表情地拽著雙腿拖下牆頭。
整間劇院都被布羅德買了下來,換上他親自挑選的忠誠員工——事實上,因為彩排的存在,他們才是最早觀看過整場演出的人。
這也造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
“這是應當被載入史冊的偉大演出!”一名女演員狂熱而癡迷地喊道。
雖然口號十分有力,她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卻不太好,慘白鮮豔的舞台妝都遮不住眼下的兩塊青黑。
其他人——包括為她上妝的化妝師,卻都有誌一同地對此視而不見。
“你說得對。”另一名演員馬上應和,他眼下掛著和女演員如出一轍的青黑,眼中更是盛滿熟悉的狂熱,“我們即將創造曆史!”
狂熱的情緒像是會傳染般,迅速在整個後台蔓延,讓人們的情緒攀升到某個更加高昂的節點。
站在狂熱的人群中心,草野朔隨意地推開擋在桌前,激動得不斷顫抖的某人,端起茶杯,淡定地喝了口水。
麵具用著雷契爾的身體,安靜地看著這一幕。
“演員們都很有精神。”他說,“看來今天會有不錯的演出效果。”
非人類口中的“演出效果”,和外麵那些觀眾們想象的絕對不是同一種東西。
草野朔端起另一盞茶杯,遞給注意到他,衝過來想要狂熱地表達什麼思想的演員,在打斷對方的同時,還不忘朝麵具點點頭:“那就借你吉言。”
他由內而外地感到冷靜,眼中淡然如水,琥珀卻悄然褪去,漸漸染上純金的光輝。
樂隊對著曲譜奏響來自異界的樂曲,在一片黑暗中,幕布在觀眾眼前緩緩拉開。
舞台中央突兀亮起粲然燈光,黑發男人站在劇院此時唯一的光芒中心,微微欠身行禮。
無聲的靜默充斥在身周的空氣,他直起身,感受著落在身上每一道或好奇、或銳利、或輕蔑的諸多視線,露出一個不帶任何含義的笑容。
隻是他最常露出的、一個純粹的微笑。
[██檢定:D100=??/??██]
[警告,█統發██誤……██……滋滋……]
那是看過這場劇目的所有人,在尚保持著理智時,所能描述出的最後一個場景。
麵容平平無奇、一眼掃過去找不出任何可供記憶特色的男人閒適地坐在咖啡廳的露天座位,然而,他時不時看向劇院的動作卻暴露了他內心並非全然像表現出來的那樣悠閒。
槍聲呢?爆炸呢?尖叫呢?咒罵呢?
忍不住好奇與幸災樂禍的本性,小心隱藏自己的行蹤,易容後專程前來看熱繞的貝爾摩德不禁陷入沉思。
難道是她搞錯了……
科涅克其實打算用毒氣來著?
直到夜幕降臨,絡繹不絕的車流緩緩駛出安靜的劇院,貝爾摩德也沒有看到任何她所期待的場麵。
然而,在仿佛無事發生後的第二天,某位黑惡勢力頭目,被手下發現其飲彈自儘在臥室的床上。
這場意外,正式揭開紐約前所未有混亂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