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美國回到日本,草野朔反而暫時閒了下來,沒有先前那麼忙碌。
雖然仔細一想,大多都是因為喊他乾活的人不在——貝爾摩德還留在紐約,借這段混亂從中為組織牟利;樋川女士也沒有繼續給他安排任務,當時雖說是因此趕著他離開,但草野朔感覺也有對方本身就還有其他安排的原因。
嗯,大家看起來好像都挺忙的。
至於他……
柯南元年到來,他也順利從帝丹高中畢業,令教育屬性有所提升,達到高中畢業的數值水平,為他帶來一部分職業點的進賬。
可惜草野朔如今已經不缺職業技能點,他的本職技能雖然沒有全部點滿,但實際上卻沒有太大需求。
已經拿到的技能點可以留著備用,有個問題卻必須要現在考慮清楚:
他還有必要繼續上大學嗎?
教育屬性和其帶來的技能點收益,如今看來已經沒有那麼重要。
但如果他還想要維持“草野朔”的這個身份,那麼繼續一個沒什麼疑點的人生軌跡,還是有必要的。
所以還是要給自己安排一個大學來上。
正常高中生準備升學的時間,草野朔不是在群馬縣山裡感受大自然,就是在美國跟著貝爾摩德瞎浪,要走申請的路線恐怕來不及……
“身份上的事情就請交給我們。”
——那就隻好想辦法走關係啦!
曾經一手給他辦理高中入學手續的後勤處小哥,如今又接到了幫他申請大學入學手續的任務。
“不知道您對學校和專業上有沒有什麼要求……”
草野朔頓了一下,他的確還沒想過這方麵的事。
大學生啊,什麼專業最適合調查員呢?
“……考古係。”
他說:“我要去學考古——當然得是掛名那種,我沒空像個真正的大學生一樣天天出勤。”
雖然這個大學怕是注定上不完,但哪個調查員能拒絕一個考古學家的背景呢?
後勤小哥陷入了一陣無法理解的沉默。
沒讓草野朔等太久,他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儘職儘責地說:“沒問題,這件事直接交給我們就好。”
後勤處還真好用啊,早知道在外麵到處浪的時候,先把事情給他們交代好了。
組織在這方麵的效率向來很高,相關證件與通知書很快就寄到了草野朔的手中。
專業和他要求的沒有區彆,不過……
草野朔的目光落在學校名稱上。
是東都大學啊。
他記得某位黑麥威士忌,假死後在外活動的偽裝身份就是東都大學研究生?
……該不會是因為名頭太大,結果成了各大組織選擇偽裝身份掛名的首選吧?
不過這些倒都是無所謂的細枝末節。
在其他組織成員都忙忙碌碌的時候,沒人管的草野朔愉快地收拾好東西,拿著學生證跑到東都大學混日子去了。
至於某些不得不做的瑣碎工作?
“明美姐。”草野朔麵色嚴肅地道。
宮野明美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隻是看到對方難得嚴肅的神色,也下意識緊張起來:“……是?”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有些重要的工作就必須交給你了!”
他將一個文件夾推到對方麵前,透過塑料外皮,可以清晰地看到裡麵裝著一打封好的信件。
……其實草野朔也沒回來多久,卻說得好像他自己一直在一樣。宮野明美拿起文件夾,默默地想到。
“我知道了。”她平和地說,“這些都是要發出去的勒索信,是吧?”
草野朔滿意地點頭:
“看來你已經很熟練了!”
因為對方跑去其他地方瞎浪的時間裡,她根本沒有閒著,那些瑣碎的工作全都堆給她來處理了。
“雖然組織沒有再額外派任務給我,但身為組織的核心成員,本身就有一部分自動分配的工作。”
草野朔繼續道:“我跟其他同事商量了一下,把需要殺人放火的任務都換走了,這種工作大家都比較嫌棄,交給你正好。”
彆人不知道,反正基安蒂聽說以後明顯十分高興,像是怕他反悔一樣,迅速把她與科恩分到的這部分任務都丟了過來,自己扛起槍帶著搭檔到處快樂地搞事去了。
宮野明美:那她是不是還要謝謝……
……不,她確實應該謝謝對方。
收起文件夾,垂下眼眸,掩蓋起其中的情緒,宮野明美輕聲道:
“做這種任務很方便四處行走,我會繼續打聽各地有沒有朔君想找的東西。”
可以說是十分熟練又上道了。
其實,在草野朔跟著貝爾摩德跑去美國的時間裡,宮野明美雖然獨自留在日本,卻並沒有胡亂應付工作、荒廢時間。
她收集了不少記載著奇聞誌怪的書籍抄本。
總之,當草野朔回到公寓,看到原本空蕩蕩的櫥櫃被放做書架擺滿,一時之間不由得大為震撼。
被工作勤奮的下屬給完全比下去了啊!
作為愛好是推主線和帶薪摸魚的上司,草野朔……
並不感到羞愧,不僅如此,還覺得爽極了。
尤其是當他花了一個通宵,將那些書本全都大致瀏覽一遍,竟然真的從中找到幾張滿足主線要求的殘頁。
在沒有係統加持的情況下,能做到這樣已經十分優秀了。
畢竟迄今為止,最大的大冤種中尾龍一的案例就擺在那裡呢。
而那天,宮野明美加班一夜,疲憊地推開公寓大門,抬頭就與草野朔對上視線,差點被他慈善和藹的目光嚇到奪門而出。
“沒錯。”草野朔笑眯眯地說,“如此重要的工作就拜托你了!”
這才是他口中的重要工作,至於組織安排的任務?
哎呀,那種東西才不重要,隨便應付一下就差不多得了!
宮野明美並不能像他一樣肆無忌憚,她回到房間,小心地將文件夾放在桌麵,打算在今晚睡前將各個要去的地址都整理出來。
目光觸及架子上擺放著的相框,眼神不由得凝滯了。
那裡麵放著她與妹妹宮野誌保的合影,黑色長發與茶色短發的兩個年輕女人,滿含笑意地看向鏡頭的方向。
……這是去年,某一次她與誌保見麵,草野朔幫忙拍的。
諾大的臥室裡空空蕩蕩,除了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宮野明美重要的私人物品幾乎就隻有這一張照片。
她的到來,其實並沒有給這棟原本沒有人氣的公寓帶來什麼改變。
原來即便是距離那次拍照,都已經過去一年了。
伸手撫摸著相框的邊緣,看著相片裡兩人開心的笑臉,宮野明美不由有些迷茫。
與妹妹相見時的愉快並不是虛假的,這種仿佛在他人庇護下的生活也還算安定,但……
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個。
安逸的生活會麻木人的神經,現在的生活可能不算很好,但好像也不算很壞,隻要精神上稍有鬆懈,或許就會產生這樣得過且過也不錯的想法……
但宮野明美從來沒有忘記過她最初的想法,沒有忘記她咬牙逼迫自己成長的初心。
不是被迫待在組織裡朝不保夕,和妹妹幾周、甚至幾個月才能通過他人的擔保見一次麵……
而是她們兩個能做一對普通的姐妹,能夠成
為自由的人。
生活裡沒有必須完成的任務、沒有時刻會威脅到她們性命的組織,或許會仍會為了生活裡的一點小事發愁,或許那時的生活水平甚至比不上現在安逸……
但那才是真正的自由。
要獲得這樣的自由,就絕對要帶著誌保離開組織。
但即便懷抱著如此明確的目標,宮野明美還是陷入了迷茫。
距離她第一次提出要為組織做事,已經過去很久,雖然自己也有不少成長,可似乎並沒有取得什麼有效的進展,反而還因為對組織了解的深入而愈發自我懷疑。
以她的能力,真的能為組織立功嗎?
如果立了功……
組織又真的會放她們離開嗎?
以草野朔點到80的心理學技能,他可以輕易看出宮野明美在接受任務時的情緒不太對。
……也是,過不了多久,他都可以去遊樂園蹲點了,這樣算算,似乎的確也快到原著中宮野明美的死期。
但這姑娘現在是他手下的人。
草野朔托著下巴,陷入沉思。
如果有一天她站在自己麵前,說出用做任務換自己妹妹離開的要求,他該怎麼做呢?
總歸是不可能像琴酒一樣,將對方完完全全地戲耍一通以後再毫不留情地殺掉——他甚至願意為此白跑一趟,連那十億日元都說不要就不要!
草野朔自認為他沒有這種奇怪的愛好。
他一直覺得他和組織裡的其他人,從本質上來說是不同的。
——畢竟彆人都是主業全職,隻有他是副業兼職嘛!
而且宮野明美……以知曉原著的角度來看,她的確很有價值。
於是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草野朔除了跑到東都大學上課摸魚,就在暗地裡密切關注宮野明美的狀態。
他有什麼樣的應對,最終還要取決於對方對他的想法和態度。
……反正她肯定聯係不上琴酒,據他所知,大哥最近正忙著到處為組織摟錢,估計很快就會摟到那個把交易地點定在遊樂園的奇葩交易人。
所以草野朔在等。
等宮野明美終於按捺不住焦躁的心情,找到他說:
“朔君,最近有空嗎?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草野朔朝她笑笑:“你想問什麼?”
“……”
短暫的沉默後,對方似乎終於下定決心。
“我是想說,究竟我需要做到什麼程度,才能……”
“——才能離開組織嗎?”
為自由的人。
生活裡沒有必須完成的任務、沒有時刻會威脅到她們性命的組織,或許會仍會為了生活裡的一點小事發愁,或許那時的生活水平甚至比不上現在安逸……
但那才是真正的自由。
要獲得這樣的自由,就絕對要帶著誌保離開組織。
但即便懷抱著如此明確的目標,宮野明美還是陷入了迷茫。
距離她第一次提出要為組織做事,已經過去很久,雖然自己也有不少成長,可似乎並沒有取得什麼有效的進展,反而還因為對組織了解的深入而愈發自我懷疑。
以她的能力,真的能為組織立功嗎?
如果立了功……
組織又真的會放她們離開嗎?
以草野朔點到80的心理學技能,他可以輕易看出宮野明美在接受任務時的情緒不太對。
……也是,過不了多久,他都可以去遊樂園蹲點了,這樣算算,似乎的確也快到原著中宮野明美的死期。
但這姑娘現在是他手下的人。
草野朔托著下巴,陷入沉思。
如果有一天她站在自己麵前,說出用做任務換自己妹妹離開的要求,他該怎麼做呢?
總歸是不可能像琴酒一樣,將對方完完全全地戲耍一通以後再毫不留情地殺掉——他甚至願意為此白跑一趟,連那十億日元都說不要就不要!
草野朔自認為他沒有這種奇怪的愛好。
他一直覺得他和組織裡的其他人,從本質上來說是不同的。
——畢竟彆人都是主業全職,隻有他是副業兼職嘛!
而且宮野明美……以知曉原著的角度來看,她的確很有價值。
於是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草野朔除了跑到東都大學上課摸魚,就在暗地裡密切關注宮野明美的狀態。
他有什麼樣的應對,最終還要取決於對方對他的想法和態度。
……反正她肯定聯係不上琴酒,據他所知,大哥最近正忙著到處為組織摟錢,估計很快就會摟到那個把交易地點定在遊樂園的奇葩交易人。
所以草野朔在等。
等宮野明美終於按捺不住焦躁的心情,找到他說:
“朔君,最近有空嗎?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草野朔朝她笑笑:“你想問什麼?”
“……”
短暫的沉默後,對方似乎終於下定決心。
“我是想說,究竟我需要做到什麼程度,才能……”
“——才能離開組織嗎?”
為自由的人。
生活裡沒有必須完成的任務、沒有時刻會威脅到她們性命的組織,或許會仍會為了生活裡的一點小事發愁,或許那時的生活水平甚至比不上現在安逸……
但那才是真正的自由。
要獲得這樣的自由,就絕對要帶著誌保離開組織。
但即便懷抱著如此明確的目標,宮野明美還是陷入了迷茫。
距離她第一次提出要為組織做事,已經過去很久,雖然自己也有不少成長,可似乎並沒有取得什麼有效的進展,反而還因為對組織了解的深入而愈發自我懷疑。
以她的能力,真的能為組織立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