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杯戶飯店天台,琴酒想要開槍殺了她的時候,柯南趕到得很及時,躲在門口用麻醉針偷襲了琴酒,接著用變聲器欺騙伏特加,讓他將自己丟回了煙囪。
但同樣,他也聽到了她與琴酒的談話。
“科涅克,原產自法國乾邑地區,因此得名為乾邑白蘭地,是一種葡萄蒸餾酒,你對這個人很了解?”
柯南不斷回憶著他當時在忙亂中聽到的隻言片語:“琴酒認為有可能是去找他……這個人該不會現在就在米花町吧?!”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竟然和組織的成員在同一町內活動?
柯南不禁有些後怕,不知道他有沒有和對方偶遇過,對方應該也不會特彆關注一名小學生……吧?
這家夥,原來對自己平常出格的言行也不是完全沒有自覺啊。
灰原哀斜著眼看他:“啊啦,我們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偵探,現在才開始感到心有餘悸嗎?放心,你可是剛從琴酒手下搶過人,據我所知,即使在組織裡,也幾乎沒人達成過這樣的成就呢。”
柯南頓時無奈道:“喂,現在可不是調侃我的時候……”
“自我從組織中逃出來以後,還沒在附近見過他。”灰原哀淡淡道,“安心,如果他出現在附近,我一定能感覺到。”
“……其他的情報呢?沒有了?”
“沒有。”她冷淡地回答,“我才不知道。”
如果什麼都提前告訴這個莽撞的家夥,他一定會在看到對方的第一時間門就奮不顧身地衝上去……
就像這次在路邊遇到琴酒的車一樣。
還是她在旁邊看著時更令人放心些,至少在關鍵時刻……
組織的目標絕對會優先鎖定在她這個叛徒身上。
從她口中撬不出任何情報,柯南隻好悻悻地背起書包去上學,順便給灰原哀捎帶一張病因為重感冒的請假條。
“小哀啊……”阿笠博士站在她身旁,擔憂地道,“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又熬了一夜,現在還是趕快去休息吧,身體為重啊。”
“……嗯,彆擔心,博士,我會的。”
雖然笑著答應了阿笠博士,然而等真的躺在柔軟的床鋪上,腦海中卻忍不住開始回蕩琴酒的話。
……那是什麼意思?
她知道姐姐算是在科涅克手下行動,所以,當對方忽然失聯、組織那邊又拒絕向她透露任何消息的時候,她才會抓住調查的機會向對方詢問。
而科涅克說,他不知道——他怎麼會不知道?
……
“喂,灰原?”
柯南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會是傷口又痛了吧?”
“……你還是真是大大咧咧。”灰原哀被打斷了回憶,輕飄飄地瞥他一眼。
柯南無奈地歎氣道:“唉,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是如果不想辦法占據主動的話,我們要什麼時候才能變回去呢?”
“變回什麼?”
柯南悚然一驚,回過頭,三名小學生就站在他身後,眼神閃閃發光地看著他。
“你們又在偷偷說什麼好玩的事情,為什麼不帶上我們!”
看著柯南被三人團團圍住不得脫身,灰原哀不禁失笑。
連背著三名小學生說話都會被偷聽,這讓人怎麼放心。
不過……
灰原哀垂下眼簾,她忽然又想到,現在自己已經叛出組織,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再次和對方見麵……
對方大概會殺了她。
但在此之前,或許有機會能從對方口中得到有關姐姐死亡的真相。
不管怎麼說,一個組織成員在米花町的範圍內長期活動,對那個總是不知道隱藏自己的大偵探、對阿笠博士、甚至對那些與此事毫無關係的無辜小學生們來說……
都太危險了。
做下決定的那一刻,她忽然感到渾身都輕鬆了不少。
放學以後,好不容易應付完三名小學生,柯南大大地鬆了口氣,現在沒有彆人乾擾,他可以想辦法繼續從對方口中撬出情報。
“所以說,那個——”
灰原哀輕描淡寫道:“如果你想知道,告訴你也不是不行。”
“我真的保證——”仿佛才聽清她說了什麼,柯南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哈?”
“啊拉,又不想聽了嗎?”
“怎麼可能!”柯南堅決道,他隻是有些疑惑,對方突然答應鬆口其實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總不能是真的被他磨煩了吧?
灰原哀打量著他的反應,壓低聲音,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科涅克啊……我的確知道有關他的一些消息。”
“比如,在很多人眼裡,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棍,對待叛徒的手段極其殘忍……而且,就算是自己人,如果妨礙到他的話,也會被毫不留情地殺死。”
她似笑非笑道:“啊……差點忘了,他曾經還因此和琴酒動過手。”
柯南腳步一滯,驚訝地瞪大眼睛。
“之後全身而退了。”灰原哀一撩頭發,背著書包繼續向前,將他和一句輕飄飄地補充留在原地,“反倒是琴酒受了傷。”
咳,關於那道第二天就愈合,之後連疤都沒留下的小口子算不算傷……
嗯……怎麼不算呢?
好歹也是出血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