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淵己一郎很害怕組織,進而十分恐懼組織對他的安排,因此才會在被交到我手上之前,選擇逃離基地。”
灰原哀語氣平淡地敘述:“而他逃跑後犯下那三起案件的受害人,則全都是被他誤認為組織成員的冤魂。”
世人眼中窮凶極惡的殺人犯,在組織麵前,也同樣是隻能受到欺壓的弱者。
“等等,這樣的話……”柯南馬上想到對方剛才的表現,“既然在此之前,他就已經誤認過三次,剛剛那次會不會也是誤認?”
“沼淵己一郎在組織地位不高,了解也不深入,這也是組織先前並沒有管過他的原因。”灰原哀淡然道,“但如果他們忽然想到什麼,比如發現他其實知道什麼秘密,也會再派人來追捕。”
“既然我沒有感覺到沼淵己一郎存在,那些派來追他的人,我同樣有可能忽略掉。”
“最重要的是,在他喊出‘那裡有人’之前……”灰原哀麵色嚴肅地轉過頭,看向先前出現感應的方向,“我也隱隱有種‘那邊似乎有人’的感覺,卻一瞬即逝,像是反應過度的錯覺。”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沒有立刻說出來。
但沒想到,隨後沼淵己一郎就喊出了她心中所想。
柯南聞言悚然一驚。
那些人曾經離他們那麼近?!
他噌噌幾步跑過去,舉目四望,影影綽綽的林間望不見任何人影。
“他們早就已經走了。”灰原哀抱著雙臂跟過來,“不過,看樣子,沼淵己一郎應該會追著他們離開的方向過去,如果圓穀同學.運氣好點,說不定還能平安無事。”
柯南凝重地接道:“但如果運氣不好……”
就會同時撞見沼淵己一郎,以及另外那些疑似黑衣組織的人。
“你知道他們的作風。”灰原哀道,“不會留任何目擊現場的活口。”
……他當然清楚。
就是因為這樣,世界上才有了江戶川柯南。
或許是看到他們在這裡駐足太久,步美和元太跟著他們跑過來,借著腕表上手電的光不斷張望。
“你們找到線索了嗎?”
灰原哀搖頭,元太有些喪氣地往旁邊那棵三人合抱的粗壯樹乾上一靠。
“光彥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他嘟囔著,忽然感到頭發似乎蹭到什麼東西,伸手往後腦勺上一抹:“哇!這棵樹好臟啊!”
見其他人往這邊看過來,他伸出手,向他們展示自己手心上黑乎乎的印子。
“等等,這是……”
柯南連忙跑過去,拉開元太,讓手電光照亮樹乾的位置,在上麵發現一道黑色的印記。
雖然被蹭得有些模糊,但仍然依稀能辨認,這是一個箭頭的模樣。
他伸出手指,也蹭了一點下來:“這是……炭灰?”
本來就已經是夜晚,箭頭又是畫在粗糙的樹乾上,位置還偏低,正常人很難發現這樣的記號。
柯南沉思道:“除了畫記號的人自己,會特意尋找這種記號的,應該就隻有……”一開始就知道有人會留下標記的同夥了。
一股大力忽然將他推開。
“這是什麼?記號?”山村操彎下腰,瞪著眼睛觀察這個模糊的箭頭,“難道是沼淵己一郎留下的?”
柯南頓時半月眼:“他當時跑得那麼快,根本沒有做標記的時間吧。”
“……好像也是哦?”山村操托著下巴做思考狀,“那……就一定是他的同夥!”
“原來這才是沼淵己一郎堅持要到這裡來的真相,隻要順著這個標記前進,我們肯定就能找到他!”
他單手叉腰,氣勢恢宏地指向箭頭的方向:“出發!”
“喂、喂……山村警官——山村警官!”
-
“看來,有人領先我們一步?”
看著樹乾上模糊的箭頭,安室透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幸災樂禍一下。
科涅克可是半點沒有跟他透露過,此行真正的目的。
總不能是真是為了拯救世界吧?
為了不激怒對方,他緊接著補充道:“不過,雖然有些模糊,但卻並不影響看出指向。”
看來這位意料之外的發現者,並沒有抹除記號的打算。
草野朔並不在意他的態度,微微頷首:“我們接下來最好加快速度。”
“你想趕上那位發現人?”
他點點頭。
安室透又問:“要是撞上怎麼辦?”
草野朔攤手:“這可不取決於我。”
大概是因為需要掩飾動作,宮野明美留下記號的高度,幾乎與手臂自然垂落時,地麵到手掌的距離持平。
加上夜色的掩護,這是成年人很難發現的位置。
他不由想起之前在電話裡,柯南和灰原哀搭乘電車要去的,好像也是群馬?
……不會這麼巧吧。
“走吧。”他說,“沒時間耽誤了。”
茂密的枝椏在頭頂交錯,將月光切割成一塊塊破碎的影子,投射到地麵上。
“前麵好像有人!”
身後傳來一聲叫嚷,以及數人雜亂的腳步聲,兩人俱是一愣。
“快追上去!”
草野朔:“……”他今天真是流年不利啊。
“哦呀,你要跑嗎?”安室透一副看熱鬨的心態,結果剛轉過頭,剛剛站在身邊的青年,此時卻已經不見蹤影。
這一耽誤的工夫,幾道手電筒的光線便從四麵八方照來,晃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安室透:……忘記那家夥到底有多狗,是他的失誤。
“不是啊。”在看清他的臉後,領頭的男人有些失望,隨即板起臉,惡聲惡氣地問,“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不知道警方正在這裡搜查嗎?”
聞言,安室透一愣,在看清他們衣服上的警徽後,心中頓時有些凝重。
……警察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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