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熟悉的關鍵詞,柯南瞳孔一縮,立刻想起自家同樣擅長空手道的青梅竹馬。
“他的屍體上並未檢測出藥物殘留,身上似乎也沒有被束縛的痕跡。”
百貴嚴肅的話語與他的心音合二為一:
“所以,對方很可能擁有不輸於這位空手道高手的格鬥能力。”
“不好意思,鳴瓢叔叔,我忽然想去洗手間!”
以慣常的借口離開辦公室,拒絕了鳴瓢秋人陪同前往的建議,柯南熟門熟門地跑到無人關注的偏僻角落,猶豫了一瞬,拿出屬於工藤新一的那部手機。
這起案件被電視台公開報道過,報紙上也出現了受害人的姓名,以工藤新一與警方的熟絡程度,打聽出案件詳情也還算合理。
總之,要告訴小蘭最近不要單獨外出……
通話過了一會兒才終於被接通,沒意識到自己微微鬆了口氣,柯南調節好變聲器,正要開口,卻差點被聽筒中驟然放大的高音刺穿耳膜。
“工藤新一,你這個混蛋——!”
柯南差點將手機摔在地上,耳朵裡有些嗡嗡作響:“你是……園子?怎麼是你接電話啊?”
“好了、好了,園子……”
毛利蘭艱難地抓著好友的手臂,試圖將自己的手機從被這理所應當的語氣徹底激怒的鈴木園子手中拿回來。
她們兩個是到走廊上接的電話,但顯然,外麵的聲音已經透過緊閉的門扉,傳到屋內了。
朱蒂坐在草野朔身旁,看了一眼房門的方向,輕輕戳了戳他的肩膀。
草野朔遞過去一個“你又有什麼事”的不耐煩視線。
“哎呀,我還以為……”金發的女人輕笑道,“你會幫著解解圍的呢?”
在他們對麵,留著一頭利落黑色短發,塗著冷豔口紅的女性,麵無表情地端起麵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桌子上唯一的茶杯,她甚至沒給其他人倒茶。
慢吞吞地將茶水咽下,她將茶杯放回原位,冰冷地開口:“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草野朔若無其事地看向窗外:“跟我沒關係。”
也不知道是在回答朱蒂,還是在回答對麵黑發黑眼的女人。
朱蒂暗中打量的視線,在這一男一女間悄然跳躍。
然而,草野朔表現得就像是他鐵了心隻當一名沉默的氣氛組,那名看起來不怎麼好相處的女人,又在此時看向她。
朱蒂不得不掩飾性地笑起來:“哦,我想,應該等外麵那兩位小姑娘打完電話再……”
正說著,毛利蘭便握著手機,和鈴木園子一起走了進來。
工藤新一無奈的聲音從開了免提的聽筒中傳出來:“誤會,都是誤會啦,隻要當麵和她說清楚……”
說到一半,他頓了頓:“信號忽然有點差,你們不是在我家嗎?”
毛利蘭有些疑惑:“是這樣沒錯。”
“通話裡有點雜音啊。”工藤新一道,“算了,總之……那、那個……”
朱蒂眼神微微閃爍,女人無聲地看過來。
電話那邊,柯南硬著頭皮說:“你在聽的吧……表、表姐?”
假裝專心欣賞窗外風景的草野朔轉過頭,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在那部小巧的手機上,而他的目光卻在此時,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
某位FBI的前女友、以及前前任女友,可是已經在這裡齊聚一堂了啊……
那他本人,現在又躲在哪裡呢?
工藤新一硬著頭皮向青梅竹馬的朋友們介紹了自己的“遠房表姐”,等聽到那個冰冷的聲音響起,他才終於鬆了口氣。
“原來如此,先前冒犯了。”
雖然說著冒犯的話,對方的語氣卻仍然十分冰冷——這是合適音色帶來的超絕加成。
“我是目前暫時借住在這裡的、新一的遠房表姐廣田雅美。”她向幾人點點頭,“請多指教。”
……遠房表姐。
“真是巧了,看來幾年沒回日本,這裡的流行變成了平白給自己認個親戚?”
燃儘的煙灰跟隨重力,落在一張二次拍攝的相片上——陰暗的房間內,手電筒慘白的光線,照亮了上麵嵌著合影的相框。
隨手將煙灰抖落,赤井秀一緩緩吐出朦朧的灰色煙霧,模糊了一瞬銳利的眼神。
“你有什麼想法?”
詹姆斯圍著那輛破破爛爛的黑車繞了半天:“這輛車在日本,竟然還能上路嗎?”
“啊,當然了。”赤井秀一轉過身,用手在傷痕累累的引擎蓋上輕輕拍了拍,“不僅能上路……”
“——開起來感覺還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