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震撼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過去:“……灰原?”
你到底是哪邊的人啊!
灰原哀慢條斯理地收好碗筷:“怎麼,早點找出凶手,少點無辜的人受害不是好事嗎?”
道理是這樣沒錯,但……
柯南看向草野朔,雖然對方向組織隱瞞了他們的身份,甚至包庇宮野明美活著脫離組織,還在群馬縣的山頂上間接救過他們……
好吧,這樣一總結,他都開始心虛了。
但是,柯南可以肯定,這家夥的目的,絕對不可能是什麼抓住凶手!
對方想要搶在警方麵前找到凶手,按草野朔以往的風格推斷,那裡絕對有什麼他一定要拿到手的東西。
隻不過,對方既然沒有選擇利用組織的勢力,而是拐了這麼大彎利用警方,難道……
“學長,如果你去尋求安室先生的幫助,應該會更快一點吧?”
草野朔微笑著揉亂了柯南的頭發:“成年人之間的糾紛,小孩子不要瞎摻和。”
每一次與波本的合作,都是對他們脆弱同盟的一次衝擊!
按真實年齡算,也才年方十七的柯南被堵得沒話說,眼睜睜地看著草野朔拐進阿笠博士的實驗室。
他隻好回過頭:“灰原……”
“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灰原哀打斷他,踩在凳子上擰開水龍頭,水流聲嘩啦啦地衝刷著碗筷,蓋住了他們交談的聲音。
宮野明美沒有阻止她攬過洗碗的活計,而是站起身,開始打掃研究所的衛生。
“我知道他是誰,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用木漿棉擦去盤子上的汙漬,灰原哀垂下眼簾,沒有回頭看對方的表情,“但是,江戶川,照這樣下去……”
她微微頓住,讓自己有些急躁的語氣變得更加平緩,足以被水流衝刷的聲音掩蓋。
“我和你說過,我擁有的東西很少,不過是從小和姐姐相依為命地長大,結果卻……”
“再得知姐姐活著的消息,對我來說是失而複得的喜悅,但同時,我卻開始忍不住想……如果得而複失,那該是多麼可怕的場麵。”
柯南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沉默下來。
組織的存在,就是壓在他們心頭的一座大山,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時刻威脅著珍愛之人的安全。
“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也不想再這樣逃下去。”
流水聲戛然而止,灰原哀拿起毛巾擦了擦手。
草野朔拿著一個小巧的發射器從實驗室中走出來,阿笠博士正興高采烈地要求他用完一定要給點反饋,被前者笑眯眯地點頭答應。
“回頭見,諸位。”他心情頗好地向眾人揮揮手,在離開之前又看向灰原哀,“祝你研究順利。”
完全是在變相地催工作。
看灰原哀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草野朔才輕巧地闔上研究所的門。
她這才繼續說道:“他不會完全站在我們這邊,但也不會完全站在組織那裡。”
柯南仿佛想起什麼,不由睜大眼睛:“你是說……”
“他的血液。”灰原哀說,“組織絕不會放過研究它的功效,而實驗往往遠比行動人員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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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小五郎環顧一圈辦公室,無聲地歎了口氣。
無論是鳴瓢秋人,還是百貴船太郎,甚至是那個名叫鬆岡的年紀頗大的大叔,都完全沒有在辦公室裡吸煙的習慣……
啊啊,可惡,好想抽煙啊。
煙和酒就是他這種中年大叔偵探的第二生命!
摩挲著口袋裡的煙盒,他又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檔案站起身。
“……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他心虛地朝看過來的百貴船太郎點點頭,推開辦公室的門,打算出去抽根煙,放鬆一下被檔案上塞滿的大腦。
搜查一課的警察都太敬業,直到走出警署大門,毛利小五郎才鬆了一口氣般,從口袋裡掏出握了一路的煙盒。
“……嗯?”
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一起從口袋裡帶出來,隨著他的動作掉在地上。
還沒等毛利小五郎看清楚,便個溫柔的女聲遲疑道:“請問……您是那位毛利偵探嗎?”
他立刻被吸引了注意,目光瞬間瞄準對象,接著便死死黏在那張精致美麗的臉上。
“啊……對,沒錯!我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
他立刻重新將煙盒塞回口袋,在有美麗女士在場的情況下,抽煙可不是一名禮貌紳士應該做的!
“咳咳……這位美麗的女士,請問您需要幫助嗎?”
眼前的女人頓時露出驚喜的神情。
“真是太好了,我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呢!”她眼裡盛滿了喜悅與崇拜,“有您在這裡,我的問題應該馬上就能解決了!”
“啊哈哈哈哈……”毛利小五郎摸著後腦勺,自覺地跟著她走向旁邊,“放心,交給我絕對沒問題,您遇到了什麼麻煩?”
女人臉上綻開一個更加美麗的笑容。
“很簡單。”她笑著說,“隻要您在這裡等一會兒就好。”
……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百貴船太郎抬起頭,看著進來的男人,感覺隨著他的進入,辦公室的空氣都染上一絲煙草的味道。
鳴瓢秋人在旁邊小聲道:“這大叔煙癮夠大的啊。”
這得是出去抽了幾根,才在身上留下這麼大的味道?
“……不要這樣在背後議論毛利先生。”百貴船太郎也低聲告誡自己的好友。
他又看了一眼對方,卻發現男人在桌前左顧右盼,甚至隱隱皺起眉頭。
“怎麼了嗎,毛利先生?”
“啊,這個……”對方有些尷尬地扯了扯領帶,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忽然想起來之前看過的一份檔案,想再找出來看看,卻沒找到……不過,也有可能是我記錯了。”
“是檔案裡有什麼線索嗎?”百貴連忙問道。
“那個人的職業是拳擊手。”對方理所當然地回答,“剛剛想了想,我覺得還是應該重點關注一下。”
“說不定那份檔案已經被交換到其他人手裡了。”鳴瓢秋人問,“毛利偵探還記得他叫什麼名字嗎?我們查查。”
這兩天的相處下來,即使有目暮警官擔保他以往戰績的真實性,也不妨礙他覺得對方看起來真的很不靠譜……
“名字倒是不記得了。”對方道,“不過還記得一點他照片上的樣子,應該是個發型還挺潮的型男,頭發好像是灰色的?”
型男這個詞從大叔嘴裡說出來還挺奇怪的。
鳴瓢秋人一邊在心中吐槽,一邊下意識地回憶自己看過的檔案,很快從手中分出一份。
“勝山……傳心,毛利偵探,你在找的是這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