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挽回一點麵子,男人打得格外賣力,間門隙裡想要瞥一眼老頭的戰況對比對比,見到的情況卻讓他目眥欲裂——
趁著所有人都在混戰,一道十分眼熟的黑影從他們中間門迅速掠過,頭也不回地向前跑了出去!
手電光照亮了他的側臉。
“他逃跑了!”男人憤怒地大喊,“他丟下了我們!你這個混蛋!!”
聽見他的怒罵,對方沒有任何停頓。
甚至跑得更快了,簡直堪稱健步如飛。
隨即又是一道黑影閃過——看身形,竟然是一直不聲不響的189!
男人無能狂怒,他也想跑,但剛剛為了挽回麵子,已經深入敵陣……
他對明顯是隊長的人吼道:“你們都不去追的嗎?!跑了兩個人啊!”
隊長看都沒看他一眼,抓住間門隙,一枚圓球被拋到犯人中間門,其他人同時默契後退。
不等犯人們反應,圓球落地便爆出一團團白煙,刺激性的氣體無孔不入,鼻涕眼淚瞬間門一齊落下,同時伴隨著令人喘不過氣的嗆咳。
“他們果然有催淚瓦斯。”草野朔回頭看了一眼,小聲嘟囔道,“還好我跑得快。”
189緊緊跟在他身後,此刻腎上腺素飆升,讓他直接突破了自己的速度極限。
聞言,他也不禁在心中慶幸。
還好沒傻乎乎地聽草野朔忽悠,而是緊盯著他的動作,對方一有動作,他便毫不猶豫地跟隨了!
“隊長,跑掉的那兩個人……”
“我們能力有限,管不了那麼多了。”隊長聽著瓦斯裡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把槍都收起來吧,不要在這裡擊斃他們。等騷亂結束,這四個人就是我們的免責聲明。”
如果運氣好點,說不定還能變成功績。
犯人突然暴動,所有人毫無準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最高長官卻又在此刻神隱,毫無作為……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一個本來要換班的小隊,能抓住幾個深入禁區的犯人,說不定已經算是有功了。
至於逃跑的那兩個犯人……
有這四人在手,他們小隊已經儘力了!
而且……
隊長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眼神深邃。
實驗區中心,那可不是什麼好去處。
很少有人知道,當年那個死了不少犯人的事件裡……其實也死了好幾名獄警。
將被催淚瓦斯摧殘得幾近昏迷的四人拷起來,押往外圍,幾名警衛的心情都不錯。
除了那名一個照麵就被草野朔敲暈過去的。
“等等……”隊長忽然攔住身後隊員,“好像又有腳步聲。”
隊員立刻警惕起來:“難道是其他犯人?”
隨著腳步聲靠近,一道慘白的光線也從走廊後照射出來。見此情景,隊員們都放鬆不少。
既然有手電筒,那八成還是他們的人。
警衛都有配槍,像他們還配有催淚瓦斯,被搶走手電筒的可能有,但並不大。
但出於謹慎,他們沒有上前,而是在原地靜待片刻,等對方主動走出來。
很快,不出他們所料,拐角處走出一名獄警打扮的男人,轉頭見到一隊人盯著自己,嚇得直接後退半步。
有人看得好笑:“彆怕,是自己人。”
聞言,那人仔細看了看他們打扮,這才舒了口氣,不好意思道:“抱歉,讓諸位見笑了。”
隊長卻看著他直皺眉:“怎麼隻有你一個人?”
對方苦惱地看了看四周:“其實,我是追著逃跑的犯人過來的……”
一聽這話,幾名隊員頓時不動聲色地挪動腳步,擋住了身後的四位戰利品。
男人好像完全沒發現不對,繼續道:“誰知道我追蹤技術不到家,不僅追丟了犯人,還把隊友也給甩下了。”
立刻有隊員指道:“你說逃脫的犯人?我們之前見過兩名,向著那個方向跑了。”
正是草野朔他們先前逃跑的方向。
隊長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卻沒點破他的心思。
“真的嗎?”男人臉色一喜,“裡麵是不是有個毀容的、老頭模樣的……”
“對對對!”隊員連忙點頭,“我們親眼看著他衝過去的,我是沒見過那麼敏捷的老頭……”
其他人趕緊把四名人事不省的犯人擋得更緊了。
向他們道過謝,男人好像完全沒發覺他們隱藏的秘密,徑自朝著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隊員撓撓頭:“他竟然都不等隊友的啊?看來也是立功心切。”
隊長卻有些彆的猜測,但是……
誰讓他們動作慢,沒趕在出事之前離開?研究所出了這麼大的問題,所有人自身難保,他可沒興趣深究彆人的目的。
“就當我們從來沒見過這個男人。”他說,“也從來給他指過路。”
隊員都很信服他,聞言立刻點頭:“是,隊長!”
等離開這些人的視線,男人表情一肅,半分沒有先前不好意思的笨拙模樣。
而此時,草野朔循著先前領路人所說的路線,來到中心實驗室門前。
與那間門碰頭實驗室一樣,這裡的門也沒有關緊,而是在門與門框間門留下一道可供發力的縫隙。
但與那裡不同的是……
氣喘籲籲的189忽然抬起腳,奇道:“我怎麼感覺這裡的地有點黏啊?”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濃烈而刺鼻的消毒水味。
而消毒水的氣味之下,藏著一絲鐵鏽腥氣。
透過門與地板間門的縫隙,一灘粘稠的血液由內向外滲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