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這東西在跟我搶能量。”
看到先前減少的能量失而複得,草野朔滿意地拍拍手,隨即轉身離開。
現在沒時間、也沒有條件去探究夢中事物忽然出現在現實的事——據風見裕也所說,在山下千鶴死亡時,前麵還突然死了不少“人”呢。
研究所占地麵積不小,那些人已經超出了範圍,他得趕快親自去附近走一趟。
“……”
灰原哀眼睛一眨不眨地顯示器,那些數值在某個時間點迅速回落,眨眼間便變回一派和諧的綠色。
剛才又發生了什麼嗎?
她可以確定,自己這次沒做任何影響數據的操作。
那就隻能是……
將垂落的鬢發重新撩至耳後,室內一片寂靜,隻有自己急促的呼吸愈發明顯。
天剛蒙蒙亮時,阿笠博士打著哈欠,滿臉困倦地推開地下研究室的門。
“小哀昨晚不是答應過你,到時間就要去休息嘛。”他睡眼朦朧地向裡麵看過去,“還為此設置了鬨鐘,她一直很聽你的話啦,應該不會——”
研究室裡清脆的鍵盤敲擊聲,與他說話的聲音同時停滯了。
灰原哀僵硬地坐在座位上,一時間竟有些不敢回頭。
她是聽到了鬨鐘,那個時候也打算去休息沒錯,但是……
緊接著做空就發現了警報聲,在看到那些異常的數據以後,就完全忘記要睡覺這回事了!
群馬縣的這些人同樣直接通了個宵。
在接到通知後,公安立刻連夜撥出一批增援。等這些人趕到,風見裕也才總算鬆了口氣。
他們隻是一個小隊,人手嚴重不足,還好他先帶著公安的證件唬住了外麵監獄那些不知情的警察,才沒讓任何人走出這間研究所。
既然是任何人,這其中當然也包括草野朔他們。
他們被風見裕也暫時安置在一間無人的空房間裡,看著麵前堅硬厚重的透明玻璃,赤井秀一有些忍俊不禁。
“這裡是接見室啊。”他頗有些好笑道,“待在這道玻璃後麵,還真有些等待探監的錯覺。”
“誰會來監獄探望你?”草野朔出於無聊接話道。
“這可說不準。”沉吟片刻,他給出一個說了跟沒說似的答案,“說不定,我的仇人會先於比我的朋友找到我。”
“然而,在你的仇人找到你之前……”草野朔打著哈欠說雙關冷笑話,“你出獄了。”
他在後半夜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散步,現在正在思考,要不要趁著沒事先做個夢。
算了。他又打了個哈欠,太容易被打擾。
接見室本來就配有監聽和監控設備,這也是風見裕也放心把他們三個放在這裡,就匆匆離開的原因。
因此,赤井秀一沒提起對付組織的事,飛鳥井木記也安靜地保持了沉默。
能無所顧忌隨便聊的,恐怕也就隻有冷笑話了。
外麵的公安忙得腳不沾地,這邊三人無所事事地講冷笑話打哈欠。
接到風見裕也電話後就匆匆趕來,剛推門進來的安室透:“……”
莫名有億點不爽。
不如說,在接見室裡的三個人中,有兩個人他都看不順眼,這種情況下能爽就怪了。
草野朔抬起看去,頓時也不滿道:“你怎麼是從對麵進來的啊?”
安室透推的是對麵那扇門,兩撥人隔著中間的玻璃遙遙對望。
好家夥,這下真成探監了。
安室透才沒工夫糾纏這點細枝末節,他單刀直入道:“早瀨浦宅彥為什麼死了?”
赤井秀一頓時將目光甩在草野朔身上,而被他注視著的青年無辜地抬起手臂,指向纏著雪白紗布的傷口。
這還是飛鳥井木記和他一起幫的忙,赤井秀一不敢相信,這個人竟然聲稱他不會包紮傷口!
草野朔本人倒是一點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醫學和急救,這兩個技能他確實沒點啊!
大失敗出急救拳的概率過高,看今晚仿佛過山車一樣的骰運,他還真得防著點急救拳。
“他打我。”草野朔理直氣壯地說,“所以,他死了。”
有什麼不對嗎?
他覺得這很合理啊!
安室透眉頭一跳,他是絕對不會相信這種鬼話的。
但既然對方這麼說了,真正的原因一時半會肯定是問不出來,難道就這麼讓人走了?
他透過玻璃看著裡麵的三人,雖然研究所一度被早瀨浦宅彥控製,但對方名義上仍隸屬於警方,這裡是警方的地盤,外麵還有一批公安的增援。
有些想法,腦海中還沒完全蹦出來,草野朔便已經警覺道:“乾什麼,你不會在想著翻臉的事吧?”
安室透磨了磨牙,皮笑肉不笑道:“怎麼會,你翻臉我都不會翻臉的。”
“那最好不過。”草野朔也向他假笑,“我們敬愛的朗姆先生還在組織等著我凱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