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認真地糾正對方隨口的汙蔑:“如果那邊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我——”
話音未落,手機鈴聲便在房間內響起,他接起電話,在溝通幾句後,眼神頓時亮了起來。
FBI如今被分為兩部分,一部分藏身在幕後,勢要守住難得的兩名俘虜;另一部分則做出行動的架勢,甚至造出一個虛假的據點,作為引誘組織的誘餌。
“有人發現了那些在外活動的探員。”赤井秀一道,“對方先是跟蹤了他們一段距離,在覺察到自己似乎被發現後,就果斷選擇了撤離。”
庫拉索問:“看清是誰了嗎?”
“雖然沒有看到臉,不過從影子來看,對方應該是個女人——我同事是這麼說的。”赤井秀一說,“女人的直覺。”
草野朔立刻道:“那就應該是基爾,不枉我之前特意去坑了她一把,朗姆先生現在果然把她當作棄子派出來蹚雷了。”
……這個人究竟知不知道,不管是他現在的表情還是話語,都顯得很欠打?
“你看起來好像很高興。”庫拉索甚至有點憐憫這位前同事,“因為基爾是臥底,到時候很有可能臨場跳反,和我們統一戰線?”
草野朔歎了口氣:“一部分的確是因為這個。”
庫拉索問:“另一部分呢?”
草野朔:“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另一個同為臥底的家夥比她難搞得多。”
誰讓他們沾上FBI了呢?
赤井秀一:“……”明明之前也沒覺得有什麼,怎麼讓這家夥一說,真的感覺他在日本遍地都是仇敵呢?
今天的消息隻是一個開始,知道組織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行蹤,那些作為誘餌的探員活動上更加大膽,行動上卻愈發謹慎。
要騙過朗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參與行動的探員甚至有幾位親曆過兩年那場失敗的誘捕,他們私下將這次行動稱之為“複仇計劃”。
“兩年前,本次行動的目標隻用了一個動作,便挫敗了我們的行動。”他們說,“這是個很難對付的對象,我們的行動務必不能漏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對此,草野朔感慨道:“要是你們兩年前那回直接把他抓了,就沒現在這麼多事了。”
赤井秀一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當初是誰在門外架狙打他??罪魁禍首怎麼說得出這種話?
“很可惜,我們當時並不清楚他的身份,隻以為是琴酒派來試探我們的外圍成員。”赤井秀一冷靜道,“不過,要是朗姆能在那時被我們抓獲,門外的你肯定也跑不掉。”
反正時間不可能倒流,草野朔拒絕承認這種可能。
這邊,基爾在不斷探查中,也終於根據幾名探員行動的軌跡,劃定了他們可能存在的據點範圍。
將範圍在地圖上標注出來,她帶著東京的地圖,申請了朗姆房間的準入權限。
“嘀。”
隨著一聲電子音響起,指示燈由紅轉綠,門在她麵前緩緩打開。
基爾踏進房間,她下意識尋找著朗姆的所在,卻在對方的身影映入眼簾後停滯了動作。
“……朗姆大人?”
她試探著詢問,在對方轉過身來後,強行讓自己從對方頭頂挪開了失禮的視線。
上次見麵,對方還是一個有著斑白鬢發、發量稀疏的老頭,這次見麵,朗姆卻變成了一個……
一個頭頂鋥光瓦亮,在白熾燈照耀下反著刺眼聖光的光頭!
不得不說,基爾下意識在心裡評價,剃掉那些透著睡眠不足的稀疏頭發,對方看起來反而變得精神不少。
意識到自己都想了些什麼,她猛地心虛起來,連忙將地圖呈上,同時拿出自己的手機。
“我分析了那些人的行動軌跡,通過那些軌跡的交點,確認了他們據點可能存在的範圍。”
基爾試圖用正事掩蓋自己先前的失態:“那一片幾乎都是工廠與倉庫,有不少都向外出租,我以一家外貿公司老板秘書的身份向中介致電詢問,最終拿到了這份近期出租的名單。”
再根據名單上的地址一個個排查,最終圈定了兩處最有可能的位置。
朗姆不置可否地聽著,指節屈起,在桌麵上富有節奏地敲擊:“所以,基爾,你最終還是給了我一個不確定的回答。”
基爾心中一凜,連忙解釋道:“我害怕因為不小心打草驚蛇而破壞您的計劃,所以打算先回來詢問您的看法……”
“時間就是金錢,你的效率本應該更高一些。”朗姆眸光陰冷,沉思半晌,才繼續道,“不過,如果結果能令我滿意,我可以寬恕一些中途小小的失誤——基爾,你能保證你是忠於組織的嗎?”
不管事實如何,她的回答難道還有第二種可能嗎?
在疑惑中,基爾毫不猶豫地道:
“朗姆大人,我保證我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