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東西都送給了月見,南星那樣睚眥必報、分文必取的性子,怎麼可能白白把東西送人卻不取回報?
於是他又悄悄的摸進了後宮,摸進了月見的院子。
結果月見也不在。
太奇怪了,就好像突然一天裡,這個世界的人都失蹤了。
月見不在,更彆說南星在這裡,他不甘心,又將院子摸了個遍,確實不見有人。
那麼月見去了哪裡?難道月見在他被軟禁的時日裡逃走了?
夜已經深了,他走在後宮的小路上,跟打了霜似的冷,他將月下自己那輕薄的影子踩在腳下,總
覺得冷透了,像是能感受到南星往常那樣冷似的。
今夜的護衛也不知怎
,竟格外的少。
他往前遠遠見一座黑燈瞎火的小院。
“蘭院……”
他在院前駐足停留,怔怔看著這兩個字,他對這院落有些印象,應該是南星的一些小寵住著,南星會不會在這裡?
“楚少?”
楚將離沒有想到在這深夜裡居然有人,而且喊出了他的名字,他凶神惡煞地轉過頭,卻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
是月見院裡的侍女。
“楚少怎在這裡?”莞香捂住嘴驚訝道。
楚將離惡狠狠地盯著她:“我倒要問你怎麼在這裡?”
莞香嚇得連忙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目光閃躲,楚將離越發覺著可疑,便更嚴厲的逼問。
那侍女終於哭著招了出來:“我們家小主在這兒。”
月見?他怎麼會在這?
楚將離眼神微眯:“他怎麼會在這?”
莞香支支吾吾好半天,終於在壓迫中說了出來:“蘭院有位可人的小主把我們家主子迷得暈頭轉向,今夜我們家主子在蘭院歇、歇下了……”
楚將離沒想到會問出這樣隱秘的事來,更沒想到月見一副高潔君子做派,居然會被南星的小寵迷住?這後宮果然危險,好在南星不經常來!
那宮女又接著撇清關係:“不關奴婢事!奴婢勸了也勸不住!如今見了事態,正要去稟報大堂主!”
楚將離和月見算是朋友,出了這種事,月見雖然被迫在這裡,但是也不光彩。所以他還是得為好友遮掩,他說:“此事不必稟報大堂主,我知道也是一樣的。”
“可是……”
“有什麼好可是的?難道我比不上佛耳?還有你,這種事不可大肆宣揚,宮主的臉麵要是毀在你手上,你的下場可想而知!”
莞香嚇得一哆嗦,連忙保證不說出去。
他瞧著這蘭院,心裡想著不知道住了什麼人,竟然連月見也著了道了,但是這院落除了給南星戴一頂綠帽之外也沒什麼關係,他恨不得這些小寵都內部消化了,免得礙眼。
除了這蘭院,幾個小院他也去過,也沒有看見南星。
這天晚上他幾乎把整個決明宮摸了個遍,卻連南星的影子都沒見著。
他茫然的看著漸漸亮透了的天空,這一瞬間他又有些不真實。
南星真的活著嗎?
會
不會這些天都是他的幻覺?他隻是在自我欺瞞,構想了一場夢境。
他每次見南星都是在夜裡,白日裡再也沒見過,南星也不再打罵他,漸漸地連話也很少和他說。
是不是南星真的死了?
他的心突然疼了一下,有些慌亂的捂住胸口。
不!不可能!這些時日都是那麼真實,他都能觸碰到他!不會的,不會是假的!
對,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找過,後山的溫泉,南星畏寒,這些時日不要他看,說不定在泡溫泉!
他心裡極度的不肯定,除了溫泉再也沒有其他地方了,他又在心裡呼喚他的神明,讓神明保佑南星好好地,他能在後山的溫泉看到。
這一次他的神明又一次顯靈了,他在溫泉看見了南星。
但同時也看見了他最厭惡的一個人——佛耳!
他隻記得他當時氣得發抖,氣得站在那裡看著,都不知道要做什麼反應。
他遠遠的看見南星被佛耳抱著,在溫泉裡,貼在佛耳的胸口,兩個人胸口以下都在水裡,不知道在做什麼。
南星有些痛苦的仰了仰頭,兩個人又在說著什麼話,南星好像在說很疼,佛耳在哄他。
後來,後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來的,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勁。
他很生氣、他很憤怒,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憤怒,又是以什麼立場憤怒和生氣,他想當麵質問南星!
質問他和佛耳怎麼回事!
於是他又摸進了南星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