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爬上床,摸到了許京墨所說的暗格,那暗格和上次一樣,也放了個箱子。
隻是這次的大得多了。
南星打開一看,一半是滿滿的配香,一半是滿滿的契書。
竟全是房契約、地契商契,揚州的、西域的、長安的、海外的全部都在這裡。
全部轉給了南星。
上麵還有一條特殊的商源,是配香中的一味藥。
那藥源稀有,全部掌握在許京墨手中,也就是說他不供給,就算是當今皇上也找不到。
現在全部在南星手裡。
而那轉讓的日期,是許京墨帶南星出逃的那一日。
那一日,襄王還沒死,他也還沒嫁。
好像什麼都來得及。
原來許京墨早就做好了準備。
隻是當時,被江雲華截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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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從許京墨的房裡出來,突然被人捂住了嘴,南星正要掙紮,便聽到聲音:“是我。”
南星一看,原來是裴若楓。
“噓。”
裴若楓背上了許京墨給南星的箱子,他抓住南星的手腕,“我帶你走。”
不知是否是裴若楓和許京墨商量過了,料定南星今日會在此還是如何。
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
“去哪裡?”
“出長安,出了長安便駛船入海外。”裴若楓說,“你自由了。”
許府開了個小門,正通當年裴若楓買下的宅子。
宮裡的人很快就發現南星不見了,城門緊閉草木皆兵,隻是沒人想到,裴家有條兵道。
這是開國時的兵道,當年江家就是靠著這條兵道拿到的江山。
裴若楓帶著南星從兵道裡終於離開了長安。
兩人各騎一匹馬,南星的馬上馱著許京墨那大大的箱子,裡麵放著無數財寶和他的配香。
兩人從隱蔽的峽穀出逃。
裴若楓說:“出了峽穀便是大江,那邊有一條去往海外的商船,今日子時出發,我已經打好招呼了。”
南星說:“裴家怎麼辦?”
裴若楓笑道:“裴英手裡有兵權,江雲華不敢動裴家。”
江雲華是什麼性子?怎麼可能不動?可是南星那麼想走,如果他繼續留在江雲華身邊,說不定哪天會被逼死。
隻要南星走了,再傳出消息說南星是裴家的孩子,江雲華便不會動裴家。
江雲華肯定還存著幻想要把南星找回來,如果動了裴家南星一定不會原諒他,所以他們便料定江雲華不敢。
南星點了點頭,心想江雲華那麼愛他的皇位權勢,做事都是滴水不漏,不會冒險動裴家的。
裴若楓笑了起來:“我什麼也不要了,往後我是你的護衛,你去哪我就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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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峽穀上方,斷崖之上往下一瞧,兩人騎著馬宛若螻蟻。
江雲華眯著眼睛盯著,咬牙切齒下令:“殺!把裴若楓殺了!”
即使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計劃拿南星做餌引裴氏兄弟出來。
但親眼看見南星毫不猶豫的跟著裴若楓走,他的心也好像被刺了一刀、滿是黑色的毒,疼極了。
江雲華並沒有拿地理優勢射箭、滾石,而是派死士去殺人,他怕誤傷了南星。
他站在上麵冷冷地看著,這個峽穀全是他的人,裴若楓活不了,南星也跑不掉。
裴若楓的人早就被他堵在了外麵,現在裴若楓一個人,沒有人能幫他。
隻等把人殺掉。
裴若楓聽著有異動,連忙把南星護著。
他手上算是有些武藝,也在沙場上多有磨煉,但是將軍的本領是殺敵,是大開大合的招式,比不了招招致命不要命的殺人本領。
而且每個殺手都很強。
那些人不怕死也不怕疼,不死不休纏著他不放,他已經知道自己活不了了,肚子裡的腸子已經被勾了出來,這些人非得殺了他才會停止。
鮮血潑灑間瞧見南星驚慌失措的臉,南星好像在恐慌地喊著什麼。
太吵了,他聽不見南星的話,隻是本能的上前重重的鞭打了南星的馬!
“快走!”
那匹馬瘋了般的朝前跑去。
遠遠的,那馬兒成了一個小點,飛快的離他遠去。
他的眼睛模模糊糊,眼前漸漸變暗。
他這一輩子,總是在對的時間做了錯事,又在錯的時間拚命徒勞彌補。
他想,如果有下輩子,他一定要在對的時間做對的事。
那日郊外蘭芯亭,如果他早早地、馬不停蹄地去了就好了。
那日上午還是陽光明媚,蘭芯亭兩旁是一望無際的花海,南星等在那裡,風吹起他的袖袍和柔軟的黑發,美麗柔軟地對著他笑。
他氣喘籲籲地趕過去,急忙的述說著、彌補著他此生最大的悔恨。
“你什麼也不用說不用做,你要什麼我都依你。”
“往後我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