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說完,道室內片刻安靜。
北天君麵有驚訝:“他這麼快就回來了?”
柳葉含笑:“羽郎君辦事一向讓人放心,哪一次不是提前做完的?他已經在內殿等著,要向天君彙報了。”
北天君眼波流轉,似在考量。
過了一小會兒,他對緣杏和煈道:“既然你們師兄回來了,那今日就先到此為止,明日等他一起過來,正好讓他一起看看你們的情況。”
“是。”
緣杏與煈聽話應下,但在答應之後,兩人則對視了一眼。
北天君離開後,緣杏和煈順路一起回住處。
“那個叫羽的,難不成很厲害嗎?”
煈懷裡夾著雜亂準備的紙筆,往前跑了兩步,一腳踢開散落在道路上的小石子,語氣不滿。
緣杏小步小步走在後麵,應道:“嗯,好像是很厲害。”
煈:“你之前聽說過他?”
緣杏赧然:“聽說過一點。”
煈:“嘁。”
煈又踢了一腳石子。
緣杏奇怪地看著煈的反應:“你不喜歡那位羽師兄嗎?”
“當然了,喜歡不起來。”
煈回答很坦白。
“誰會喜歡自己的競爭對手呢?我們同門師兄弟,日後修煉肯定要排個上下高低的,他先一步拜入師門,就占了先機,你剛剛看到沒有,師父說到他的眼神都是不一樣的,一看就是說得意愛徒的眼神!”
緣杏很吃驚煈看起來沒心沒肺,居然還有這般競爭意識。
緣杏疑惑道:“可是我也是同門師妹呀,你對我好像就沒有這種情緒。”
煈揮了下手:“你是師妹嘛!不一樣的。再說,你也沒有先我一步拜師,我們一道起步的,我不討厭你。”
緣杏不大明白。
煈卻利落將搭在肩上的小辮往身後一甩:“不行!我非得將那家夥是怎麼回事弄清楚!我不回玉樹閣了,我去抓北天宮的那些仙侍問問!師妹,你幫我把將東西帶回去,隨便找個桌子丟著就行!你要是知道什麼消息,記得過來告訴我!”
煈將自己的紙筆粗暴地往緣杏手裡一塞,旋即掉頭就走,很快跑遠了。
緣杏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塞了滿懷的紙筆。
她無措地看著煈跑走,沒有辦法,隻好將他的東西帶回玉樹閣。
玉樹閣是煈和那位羽師兄共用的,緣杏初來乍到,還沒進過這裡,也不知道該怎麼走,隻好小心翼翼地將煈師兄的東西放在第一層的小桌上,打算等下再去找煈,跟他說一聲。
不過,第一次進男弟子的住處,緣杏也有些新奇,不由四處張望。
男弟子這裡的布置,比起緣杏所住的玉池樓,要簡潔許多,院裡也沒有那麼多花花草草,隻有一大片空地,看上去是可以練功比武用的。
另外,玉樹閣裡有人生活過的痕跡,而且比緣杏想得要整齊雅致。
廳室裡擺著乾乾淨淨的熏香爐,架子上端正地擺著幾本書。
不起眼的位置藏著一整套漂亮的瓷茶壺,旁邊放著幾罐上好的香茶葉。
煈師兄才入住這裡一天,留不下什麼東西,而且聯想煈師兄的性情氣質,緣杏也直覺這些東西不是煈師兄的。
緣杏走近架子粗略看了看那幾本書,好像都是琴譜。
這些……難道都是大師兄的東西?
緣杏懵懂地想著。
——那位羽師兄,似乎是個頗為風雅的人。
久留不太好,緣杏沒有看過多的東西,更沒有亂碰用品,便靜悄悄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