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杏轉向小師弟,問:“師弟,你自己覺得呢?”
“我覺得都可以,名字我都是喜歡的。”
水師弟有些難為情。
但他想了想,還是道:“不過如果你們願意的話,還是多叫我靈淼吧。這是我娘起的名字,但是一直以來認真稱呼的人很少,如果有人願意叫,我娘應該會高興的。”
“好,淼師弟。”
很有師兄氣派地拍了拍靈淼的頭,擺出了威嚴的表情。
然後,被師弟皮笑肉不笑地打掉了手。
緣杏亦笑道:“靈淼。”
公子羽則是淺笑:“靈淼師弟。”
靈淼被喊得害羞了,倒是窘迫起來。
這夜已經遲了,等處理完這些,大家就各自回去休息。
*
祈願書的內容處理完了以後,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下凡處理事務,還有許多總結文書要寫。
緣杏寫得格外認真,窩在玉池樓裡忙了好幾日。
然而,一邊寫著文書,她卻一邊時不時想起羽師兄的事。
上元燈會那天晚上之後,她和羽師兄的關係,無疑完全變了。
她親了師兄的嘴角,而師兄……將她抱進懷裡,吻了個遍。
那樣的熱烈,讓緣杏差點都要以為,師兄是打算吃了她。
這些事情,緣杏現在隻要回想起來,麵頰就滾滾發燙。
可是那天晚上,因為突然發生了正心和小師弟的事,他們光是接吻,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
那天晚上,她親師兄的時候,師兄是怎麼想的?
師兄親她,是不是就是喜歡她的意思?
他們現在,算是什麼樣的關係?
緣杏其實很想去找師兄聊清楚,但是回到北天宮以後,一邊她要寫文書,一邊羽師兄又忽然被師父支使得團團轉,她總是找不到他。
有一兩次,緣杏抓到了羽師兄在玉樹閣裡的時間,可是站在樓下徘徊了半天,忽然覺得不好意思,又折回來了,然後自己懊惱地在床上滾來滾去。
真奇怪,為什麼不敢進去呢?
師兄喜歡自己的可能性,明明比以前大多了啊?
可是,可是,如果總是她去找他,會不會顯得很不矜持?讓師兄覺得她很著急?
緣杏不得不承認,現在看見羽師兄的臉,她覺得比以前更緊張、更不好直視了。
她不自覺就會開始想兩人接吻的那夜,然後變得難以呼吸。
不過,兩人在平時還是會見到。
師父帶他們修煉的時候,羽師兄還是經常會在,他坐在師父身邊,溫文爾雅,脫俗出塵。
他平靜而自若,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
緣杏總會偷偷看他,師兄的平淡讓緣杏多少有些失望。
而就在她失落的時候,公子羽忽然抬眸,朝她望過來。
緣杏一驚,連忙假裝不經意地低下頭,裝作沒有在意。
她低頭的時候動作大了一點,讓師兄覺察到了異樣,他轉頭一看,然後“咦”了一聲。
問:“師妹,你的臉怎麼紅成這樣?你很熱嗎?”
緣杏愈發窘迫:“算、算是吧。”
遲疑道:“現在這個天氣,也不至於吧c醋。溜-。兒。文。學。最。快。發c。”
緣杏:“……”
她找不到借口,隻好垂頭不語,等師兄那邊的疑慮漸漸淡了,她才又去看羽師兄。
可是羽師兄已經不看她了,正在與師父說話,似乎在討論什麼。
緣杏頓時又沮喪起來。
*
而此時此刻,公子羽也正在後悔。
他不該盯著師妹看那麼久的。
他以前就覺得師妹很可愛,讓人挪不開眼睛,可是現在覺得師妹更可愛了,好像總是看不夠她。
她烏黑的長發,頭頂的發旋,輕輕發顫的睫毛,害羞時霞色的麵頰。
無論哪個部分都惹人憐愛。
即使她不變作狐身,給人的感覺也像一個小動物。
真想一直看她。
真想抱抱她。
真想將她抱過來,重複那天船上發生的事,一直重複到天長地久。
公子羽有時會擔心自己的目光太過露骨,因此刻意有所收斂。
他覺得自己的視線可能太醒目了,會讓師父和師弟們感到異樣,可他自己好像有點控製不住。
其實現在回想起來,他那天晚上也有些太著急了。
師妹隻是想要親他的臉,還親偏了,並沒有明說為什麼會親他,而他卻立即吻了回去,或許是會錯意了也說不定。
如果真的是會錯了意,那師妹當時肯定嚇壞了。
這幾天,他反複回憶過那天晚上的情景、回想師妹當時說的話,覺得自己應該多半沒有想錯,師妹是喜歡他的。
隻是凡事有個萬一,在真的跟師妹確認過以前,還是不該太冒失。
可是這兩天,忽然間,變得很難找到師妹。
即使是兩人一同坐在道室裡,師妹好像也不敢看他,變得比以前更內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