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能想到的事,羽師兄作為太子被培養多年,又如何會想不到呢?
終於,緣杏費勁地說完。
她有些臉紅,略略低頭,身後的九尾胡亂擺著。
她問:“師兄,你覺得怎麼樣?”
弦羽麵容沉靜。
過了一會兒,他抬手,摸了摸緣杏的頭。
緣杏翹翹的狐耳,被摸得放平了。
“師妹如此為我著想,我很高興。”
弦羽眉間舒展,柔和地望著緣杏。
“師妹的想法很好。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我素來知道師妹聰穎,但沒有想到,師妹已經進步到這種水平,實在令我驚歎。”
“但是……?”
緣杏聽著弦羽的語氣,總覺得還有後話。
弦羽略一偏頭:“什麼但是?”
“嗯?”緣杏眨巴眸子,“師兄,你是真的覺得可行嗎?”
“師妹為什麼有所懷疑?”
“因為,如果你是真的覺得可行,為什麼沒有開心的表情呢?”
弦羽一怔。
他碰了碰自己的臉。
這些日子,他看的文書和建議太多,見識到的事情太多,心情變得沉重,似乎也有些麻木,常常聽一句而知完整。不知不覺,已經很久沒有過發自內心的欣喜,好像也沒有多少事能撼動他的情緒。
除了見到師妹時,依然能湧現出年少時那種衝擊的情動,對彆的事,仿佛都可有可無。
就像是此時,他覺得師妹的想法很好,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也很清楚,這樣的幫助杯水車薪。
隻要真的繼任天主之位,就很難再有清閒,甚至很難再保有自我。
他們已經無法再回到從前。
他所能做的,就是將自己的責任加得再重一些,讓師妹得以喘息。
弦羽調整了一下表情,變得溫和了一些,他望著緣杏,眼神柔和似水。
弦羽笑言:“師妹多慮了。師妹的想法,我不敢說一定可行,但也認為可以試試。”
說到這裡,弦羽稍作斟酌,道:“當然,現在談這些,可能為時尚早。但我們可以先記著,等真的要我們繼位了,再慢慢嘗試。”
“嗯。”
緣杏也知道這件事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辦成的,但現在至少有了努力的方向,能得到師兄的肯定,對她而言已經是意外之喜。
隻是……
緣杏看著弦羽的神情,心中淡淡的不安仍未消散。
她的手指,在弦羽的掌心輕輕勾了一下,問:“羽師兄,師父與東天女君的婚宴,你能去嗎?”
羽師兄現在如此忙碌。緣杏擔心,他連步出天庭、去見證他們師父大好日子的機會都沒有。
而弦羽一頓,回答說:“師父與東天女君成婚,北天宮與東天宮合並為東北方天宮,是仙界一等要事。
“中心天庭自然要派有分量的人出麵,父君母君公務繁忙,最多也就露個麵,不可能坐下來吃席。
“我是天庭太子,又曾是北天君弟子,與北天宮有淵源。因此會派去的人,多半是我。”
“這麼說來,師兄可以去了?”
緣杏喜上眉梢。
弦羽看著杏師妹這般高興的樣子,連捉著他袖子的手都捏緊了,也不禁跟著她升了幾分情緒。
“嗯。”
弦羽彎眉,摸了摸緣杏的長發。
*
北天君的大婚,舉行在半年之後。
此時,位於四方天境東北麵的新天宮已經落成,正值春風送暖、繁花錦簇的良辰佳時。
北天君與東天女君的婚禮,極為隆重。
北天君戴九旒冕冠,著玄衣c裳,紋繪三百飛天白鹿;東天女君十二重單衣華服,長裙紗擺如九重流霞飛天。
兩人祭祀天地乾坤,稟明天道,行成婚禮。
緣杏與緣正這對孿生兄妹,正好充當了護衛弟子。
他們一左一右跟在兩位天君身側,謙遜有禮,不卑不亢。兄妹兩人一人九條大白尾巴,他們相貌相似,氣質出眾,看起來既吉祥體麵,又十分養眼,陪著兩位天君走完全禮,惹來不少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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