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不洄眼皮一抬:“怎麼說的?”
林遲雙目無神地說:“……她們說,不要迷信。”
應不洄:“……”
“先上車。”林遲輕咳一聲,安排應不洄去車上坐下。
開車的司機也是生麵孔,不是以前的人了,應該也是個超凡者。
車上還有個紙袋,裡頭裝著應不洄昨天讓林遲幫忙帶回去處理的那件外套。
“等會我們挑東西讓賀姐幫忙參謀一下,看看什麼比較適合我們。”林遲看向她身旁那個一身西裝,紮著高馬尾的女性,“等會要麻煩你了。”
“不麻煩,這是我工作分內的事。”賀斯月微笑著。
她對新工作適應良好。
林遲不是個壞脾氣的雇主,她通情達理且非常聽勸,在進行護衛工作時,碰到這樣的雇主簡直是萬幸。
賀斯月建議道:“林小姐可以選些方便攜帶、不易被察覺的護身物品,我個人比較推薦小型首飾,和一些一次性的符咒、道具。”
林遲反問:“我不需要買點武器防身麼?”
賀斯月搖頭:“對戰鬥不熟練的人容易被經驗豐富的敵人奪下武器據為己用,這樣反而會讓事情變得更加危險。”
她“哦”了一聲:“那就幫不洄挑一把趁手的武器?”
賀斯月看向坐在林遲身旁的少女。
她穿著下擺洗得發白的舊黑色連帽衛衣,牛仔褲的褲腿偏短,露出了一小節襪子。
紮頭發的皮筋是幾塊錢能買一大盒的那種,外層裹布已經有些稀疏了。
她頭發若是披散下來大概就正好到肩膀上方一點,被她簡單紮了個黑色小揪揪。
衣服藏住了她的四肢,牛仔褲也不是貼身的,賀斯月沒法判斷她身上有沒有鍛煉過的痕跡。
她模樣看起來相當放鬆,和長年累月習慣了戰鬥,隨時保持著可以進入戰鬥狀態的人完全不同。
難道……林遲小姐的這位朋友是很會打架的那種小孩嗎?
賀斯月恍然大悟:這麼一來就解釋得通了。
林遲小姐是把打架也算在“戰鬥經驗”裡了吧。
賀斯月後知後覺意思到這可能是個難題。
林小姐和這位朋友顯然關係不錯,貧富懸殊但沒有影響她們的友情,自己若是直白地說清楚,搞不好會讓她們不愉快,那要怎麼說才能不得罪人呢?
就在這時,她聽見應不洄說:“我隨便看看就好,那些東西我買不起。”
應不洄對自己的經濟實力心裡很有數。
“沒事,我是大富婆,你是我的小白臉。”林遲拍了拍她的肩膀,親呢地往她身上一搭,一副“今天全場消費由她買單”的架勢。
賀斯月:“……”
自己不會無意間偷窺到了雇主的什麼秘密吧?
“昨天那情況,我這條命都是靠你撿回來的。”林遲揉了揉應不洄的頭發,“難道你要聽我說‘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命還比不上這些錢’這種話?”
應不洄一邊把被她揉亂的雞窩往下摁,邊說道:“謝謝了。”
她想起原初一說能給她打折……
等會聯係一下原初一好了。
“對了,有件事。”林遲說,“我聽說周澤建的家裡人正在到處鬨。”
鬨?
應不洄問:“他們是想給官方工作人員施壓,讓他們找點找到幕後犯人?”
“要是這樣可能大家還好理解一點。”林遲說,“白發人送黑發人,心裡不好受我也能理解……但他們昨天不停地給班上其他幸存的學生打電話,還給班主任施壓,說自己周澤建不可能死,到後來越說越過分,竟然說……”
她蹙起眉頭:“——不管誰死了我兒子都不可能會死的,一定是有人害了他!”
林遲將那副不講道理的嘴臉學得惟妙惟肖。
“大家都是大難中死裡逃生,本來就還在後怕,聽到他說的這種話誰受得了?當時就有家長和他們吵了起來,兩邊都放言說要給對方好看……”林遲歎氣,“反正亂七八糟的,他們要是也給你打電話,你直接掛斷就行,千萬彆理他們。”
應不洄沒有說什麼,隻是“嗯”了一聲。
目的地離得很近,兩人很快就到了。
按照上麵給的地址一路找去,就找到了街邊的一家裝飾品店。
陰沉的天幕下,橘色燈光暈出淡淡的暖意,胡桃木色的家具為店內添上幾分複古色彩。
幾人推門而入,正前方一個男人正站在服務台前。
“歡迎光臨。”他隨口說道。
“我們是來找門的。”賀斯月熟練地說出暗語。
男人目光在幾人身上掃過,最後做出一個送客的姿勢——
“請回吧,特殊期間,為了配合工作,平海市異度之門限製出入,沒有通行許可不能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