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電視台的有獎競猜節目, 應不洄這會兒頭頂應該有炸開的禮花球了,可惜她隻有一個隨身老奶奶。
隨身老奶奶不愛賣關子,奈芙蒂斯直接對她的猜想給予了肯定。
【超凡能力的本質就是神格碎片, 超凡者就是身體中成功容納了神格碎片的人。】
應不洄揉了揉還有些發酸的眼睛,又重新望向廢墟中間,那一行人已經開始將析出的幽暗之心放到盒子裡收納了, 眼看著幽暗之心和自己無緣,應不洄索性也不去想了。
她在天台的角落靠牆坐下, 問奈芙蒂斯:“那異能的強弱之分呢?”
【神格碎片從原本的主人身上剝離出來時, 可不是大小均等的。】
【假設人類的身體是裝水的瓶子, 神格碎片是石子, 有的瓶子得到了較大的石塊, 有的瓶子隻得到了較小的石子。不同權柄的神格碎片就像不同顏色的石子, 普通人類智能容納同一種類型的石子。】
【而你與他們的不同之處便是,你對容納的碎片沒有種類限製。】
哈……彆人是單色鵝卵石花瓶, 自己是七彩鵝卵石花瓶,應不洄心想。
應不洄追問道:“超凡者的進階是怎麼回事?”
【你不會以為人類隻要能將身體容納住這些神格碎片,就能輕鬆地使用其中的全部力量了吧?】
【事實上, 人類能發揮出的力量相當有限, 隻有不斷地使用力量,將這些神格碎片與自身同化,才能更好的掌握它們的力量。】
【同化的過程就像在往瓶子裡注水, 水沒過神格碎片這顆石子越多越好,石子被水打濕的部分越多, 就證明神格碎片被同化得越徹底。】
另一個問題也就此浮出水麵,應不洄皺起眉問道:“超凡者之間能相互吞噬對方身上的神格碎片嗎?”
奈芙蒂斯的話給了她一些思考。
假使甲和乙擁有同類型的神格碎片,甲手中的神格碎片如果100%消化能發揮出100分的力量, 乙的神格碎片能發揮出50分的力量,如果甲將乙的神格碎片吸收,那甲隻需要將這一大塊神格碎片同化到66%,就能發揮出100分值的力量了。
這是一種充滿誘惑力的捷徑。
滿分100考100分,和滿分150考100分,當然是後者更容易。
【理論上可以。】奈芙蒂斯輕飄飄地再次拋下重磅炸/彈。
應不洄注意到她措辭的細節: “沒有人實操過?”
【這就在我所知曉的範疇之外了。】奈芙蒂斯說,【我並非全知全能。】
應不洄沉默著。
她推測“搶奪同類超凡者的神格碎片”不是一種大眾化行為。
從她目前親眼所見的超凡者社會結構來看,中低層的超凡者絕對是占大多數,並且他們在超凡者社會起到了相當大的潤滑作用,就像工蜂,超凡者社會的運轉離不開這些人。
假使有人要搶奪神格碎片,也會優先拿這些實力不濟者開刀,但超凡者社會目前保持著穩定的狀態,證明多年來這些人對此一無所知。
二是國家有官方登記處,各個國家都有各自的官方勢力,超凡能力半公開的人不在少數。
如果掠奪神格碎片是超凡者之間的共識,那麼沒人會將自己的能力上報上去。
基於以上情況完全可以推測,剝奪他人的神格碎片是很罕見的。
罕見,但並不能證明沒有發生。
在聽到奈芙蒂斯說出這個情況時,應不洄就意識到自己可能也會變成彆人的獵物。
多有趣,這個定律一提出,就等於類型相同的異能者之間全都互為敵人,這是什麼地獄笑話嗎,同一類型的超凡者互為對方九族?
“奈芙蒂斯。”應不洄想到另一種可能,“如果我殺死了超凡者,他們體內的神格碎片我也能吞噬掉,對吧?”
【對。】
奈芙蒂斯告訴她:【人類的軀體能承受的力量太有限,普通的超凡者身上的神格碎片的分量並不算多,我寄放在你身上的碎片質量可不是普通人類能承受的。】
在得知這個可能性後應不洄就在腦中進行過一番計算了——拋開道德和法律問題,單純的利益計算。
假設自己看中了某個係列的能力,想並且非常喪心病狂地想通過獵殺同能力體係上所有的超凡者來得到這個能力,那她一來得有找到這些人的方法,二來她得跋山涉水殺到這些人跟前,三她還得保證自己真的能殺了這些人。
效率之低下,堪稱用勺子吃麵。
而且這麼做必然會結下無數仇家,也會被官方通緝,可以說是風險極高。
單位效率太低,對應的風險卻很高,這根本不劃算。
她相信會有走投無路的人去進行這種嘗試,但那個人應該不會是自己。
除非有人主動上門送經驗,她又在心裡補了一句。
她打開手機在論壇上翻了翻,果然,從來沒人提到過這些消息。
應不洄單方麵猜測是官方為了讓超凡者世界的秩序崩潰,封鎖了這些消息,又或者是這些消息隻有非常少一部分人知道。
不過官方也就罷了,重點是那些邪/教組織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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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邊離開後,應不洄先去了一趟林遲那裡,把找她借的手機還給她了。
林遲打量著自己的好友,儘管她們最後一次見麵隻是幾天前,甚至那天應不洄和今天的打扮一模一樣,可她依然有種物是人非的奇妙感覺。
她形容不出來應不洄到底哪裡變了,但和她熟悉的那個好友就是不同了。
應不洄滿腦子都是幽暗之心的事,沒注意到好友的情緒,在交還手機後,她才想起告訴林遲一聲,自己接下來可能不太會和她見麵了。
她說:“我轉學了。”
應不洄語出驚人,林遲一時間都有點沒反應過來,她拿著手機直愣愣地看著她“啊?”
林遲一臉混亂地看著她,一副“你在說什麼啊”的表情。
“轉學?這麼突然?”
“解釋起來有點複雜。”應不洄說,“……我有些那方麵的事情要忙,我在給彆人打工,做保鏢,轉學也是雇主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