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
“不要遠離光源,現在、立刻開車回去。”
“好好!”兩人連忙把東西抄起來,老李問:“那你呢?”
應不洄剛才被抽了不少靈力,現在和這實力不明的東西對手她沒有把握。
如果她要和這怪物博弈,她就必須時刻保證身邊有光源,她一隻手就被限製住了。
單手限製、靈力不夠、對方實力不明、且未必有報酬的情況下,她也不準備留下。
“我和你們一起走。”應不洄迅速做了決定,等回到安全區後她會給官方打電話舉報這裡有危險生物,而且有傷人傾向。
兩人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於是手腳靈活的老李在前麵領路,老張提著大包東西走中間,應不洄則是負責殿後。
三人穿過黑暗的通道,進入兩側都是樹林的小道,就在這時,一道從側方而來的攻擊直接打破了兩盞提燈!
玻璃罩在地上砸出令人心碎地聲音,兩個釣魚佬如驚弓之鳥般身子一抖。
“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應不洄將他們從震撼中拉回來,“然後趕緊跑!”
這怪物能遠程攻擊?
不!它有幫手?!
最糟糕的情況出現了!
應不洄心臟狂跳,兩側緊密包圍她們的樹林中藏著令人心驚的魑魅魍魎,潛伏在黑暗中的東西隨時準備發起下一次進攻。
她在提燈被命中的瞬間就已經拔刀,單手將刀斜擋在身前,就在這一刹那,又是一道金色箭矢破風而來,應不洄直接將它抽飛!
那箭矢沒入旁邊的樹乾中,發出嗡的響聲,竟是直接消散了。
這是靈力凝聚的無形的箭矢,比之前碰到的那個原始大地的信徒要高明不少。
接二連三的弓矢從對麵的樹叢中齊發而來!應不洄將它們全部格擋,刀身在黑暗中擦出激烈的火星,她握刀的手被震得生疼,虎口處的疼痛感讓她分外不爽。
“該死。”她低聲罵了句。
太被動了。
黑暗中隻能近身作戰的自己缺乏優勢,對方光靠放冷箭都能在暗處弄死她!不能耗下去!
在新的箭矢襲來前她直接砸碎了裝著水鬼屍體的玻璃瓶,使魔獵隼騰空而起,極速穿越過前方密林!借著與獵隼共享的視野,應不洄看到了不遠處藏在樹上放冷箭的那個混蛋,對方已經察覺到了應不洄的意圖,她隻捕捉到了一個飄逸的衣角。
就在這時——
沉重的腳步聲自後方咚咚傳來,危機感如迎頭潑來的冰水貫穿了應不洄的神經。
身體先一步做出反應,她直接以身體為軸心一轉,奮力劈砍直身後,黑色的刀刃竟是直接卡入了背刺她的那怪物的手臂之中,那纖細如嬰兒的手臂竟然以她的力氣無法切斷!
應不洄沒空多想,她直接蹬在那怪物的軀乾上將刀拔出,那怪物反應極快,在她拔刀的刹那向她揮舞手臂刺來。
儘管應不洄已經快速撤退,腰側還是被劃破出了一條傷口。
極近距離下,她也看清了怪物的全貌:
一張瘦長、蒼白得如同是從打印紙上裁剪下來的臉,眼睛處是兩個黑色的空洞,仿佛所有的光都無法進入其中,嘴部如同恐怖遊戲中以七鰓鰻為圓形的怪物,四肢枯瘦細長,體態像一隻站立的蜘蛛。
饒是最近見了不少醜東西的應不洄,也被這家夥驚悚且潦草的外貌震撼到了。
刀顯然對他堅硬得離譜的身體不奏效,應不洄將冥府之火附魔上刀刃,再度嘗試攻擊。
黑色的火炎一觸碰到怪物的軀體就將接觸部分死死包圍,半點沒有停止的跡象,但那怪物隻是呆愣地看了一眼手臂上正在燃燒的區域,並沒有感受到絲毫痛苦,它感覺自己受到了挑釁,發出了如同警笛的刺耳嗚鳴——
距離最近的應不洄被震得眩暈,直接吐出一口血來!
被激怒的怪物兩手像要掐她般並攏朝她刺來,應不洄借著身高在地上翻身奪過,她感覺五臟六腑都因為方才的強音而劇烈疼痛著,視線也模糊了。
不行,如果不速戰速決自己可能會完蛋——這個念頭無比清晰地浮現出來。
她將手重新附在刀刃上,直接將儲存的所有冥府之火一齊輸出!
黑色的火龍卷纏繞在刀身之上,在怪物再度朝她撲過來前,應不洄由下至上像劃火柴那般用刀背將怪物的軀乾擦過,將冥府之火直接在它全身燃燒!
更狂暴的嘶吼聲在這個刹那迸發,早有準備的應不洄已經捂住了耳朵,在身體恢複動彈的頃刻間,她就頭也不回就往出口狂奔。
不管這怪物被燒死沒有,現在就是自己唯一的逃生機會。
獵隼被她重新召喚到身邊,在她極速狂奔中替她保證視野,必要時也能犧牲來擋槍。
在獵隼的視野內,她成功看到了那麵目可怖、燃著熊熊黑火的怪物手腳並用,以不可思議地超快速度朝她奔來。
這玩意也太難殺了!
她注意到那怪物隻是沒有痛覺,冥府之火對它確實有灼燒效果,它的軀乾已經有部分損壞了。
在它被徹底燒死前,自己不能被捉到。
應不洄好久沒這麼全力奔跑過了,她沿著小路瘋狂逃跑,總算來到了街邊,看到了正在發動車子的兩個釣魚佬,她直接開門上車,喊道:“快開車!那東西在後麵!”
老張剛換完檔直接一腳油門踩出去了,老李扶著窗沿透過後視鏡看到了後麵急速爬行的怪物,也看到了它被古怪的黑色火炎包裹著的模樣。
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驚叫起來:“艸那玩意兒怎麼還沒死!”
開車的老張也滿頭大汗,他感覺後麵追著他們的怪東西的速度足夠追上汽車,它怎麼會那麼快?!
先前他沒有直接見到這玩意兒,還心有僥幸,如今看到這邪門的一幕,他對那十五萬塊的肖想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他現在差點嚇得心臟病都出來了。
“快點到大路,去路燈多的地方!”老李聲音都在發抖,狂拍窗沿。
應不洄手扶著坐椅背,感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那東西在加速。
終於駛入有路燈的小路,老李充滿希冀地喊了聲:“到了!”
可下一刻,老張就崩潰地喊道:“怎麼還在追!怎麼還在追我們!不是說它怕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