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發覺了自己沾染上的東西,神色微微一峻,旋即想也不想要過了阿雪的刀。
“你乾什麼!”寇冬壓低了聲音,瞪著他,“你難不成還打算砍了自己的手?——那可是手啊!”
特麼不是壁虎尾巴,砍了還能生出來的!
葉言之:“隻是擦破那塊皮。”
擦破皮也不行啊,老父親想想就心疼。寇冬雖然不知道爸媽到底該是怎麼樣的,但聽人家說,兒女都是爹媽的心頭寶,那能是普通的破一塊皮嗎?
那是破在了寇老父親的心上!
“不行,”他護犢子,把人往自己後頭一拉,“好好一孩子怎麼能自殘呢,大不了爸爸去給它們講講道理。”
葉言之:“……”
講什麼道理,和一群長著翅膀的人形蝴蝶講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嗎?
“我看它們不好進來,”寇冬眯起眼,實話實說,“它們翅膀都能被樹枝給掛爛了,能把它們掛成蝴蝶乾。”
葉言之想了一下,居然覺得非常有畫麵感……
第一隻捕食者已然半個身子進了小樹林。
小樹林種的很密,都是觀賞性植物,一棵樹上全是細細的刺,沒多少空隙。它將身體探進來,果然有些猶豫,側著身子頗為費勁。
宋泓忽然招招手,小聲道:“後頭還有條路,咱們從後麵走?”
寇冬應了聲,也彎著腰,小心翼翼與葉言之一道穿過枝乾。
他們兩個還算輕鬆,莫老師身子卻遠比他們寬度大,難免有所觸碰,碰的幾根樹枝嘩嘩響。
這下,捕食者的眼睛猛地抬起來了,準確地順著這動靜定位到了正身處其中的少年。
它的目光陡然凝聚。
寇冬感覺到那火辣辣的眼神,馬上明白自己這是又被盯上了。他乾脆也顧不得小心,直接拉著葉言之跑起來,“抓緊!”
第一隻捕食者開始呼喚同伴。
一瞬間,巨大的翅膀響動聲從四麵八方響起,幾乎鋪天蓋地。莫老師聽著這聲音,一個哆嗦接著一個哆嗦,絕望道:“我的天,這到底是有多少……”
宋泓也提高了聲音崩潰道:“把你按細胞分都不夠分的!”
這話是對寇冬說的。
寇冬還不想被按細胞分。他加快腳步,一個勁兒往樹林深處跑,不時能聽到樹枝或細刺貫-穿翅膀的聲音,也不知道到底在這樹林子裡頭串了多少。身後動不動便伸出一隻企圖抓住他的手,寇冬感覺自己像跑酷遊戲裡的NPC,頭都不能回一下,隻能拚了命向前飛奔。
不知什麼時候,頭頂也傳來了聲音。他抬頭望去,透過這些密集的樹頂,能看到盤旋著試圖下落的捕食者們。
這會兒,他開始覺得自己像甕中之鱉了。雖然不怎麼好聽,可這特麼的真的是八麵埋伏啊!
“這得跑到哪兒去?”宋泓提高了聲音。
“不知道啊,”莫老師喊道,“反正這條小路上沒這些鬼東西……”
這句話說完後,小姑娘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她抬頭細細打量著樹林,又看這些雖然碰觸不到、卻還是把他們往那麵趕的NPC,旋即從身上的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的記錄本,一麵跑一麵翻看兩頁,最終停留在了宋泓畫的學校地圖上。
再抬起頭時,她的神色也嚴峻起來。
“彆跑了,”她對其他人道,“它們是在把我們往那個人的方向趕。——沿著這條小路往前走,沒有岔路,隻有住宿樓。”
宋泓一下子刹了車,驚疑不定道:“什麼?”
阿雪把地圖指給他看。
“再跑下去,我們說不定就能看到他在路口迎接我們了。”她蹙著眉,“我們不能和他碰麵,還是另想辦法。”
莫老師與心理教師接觸不多,聽了這話還有些不理解,張口問道:“為什麼不能碰麵?”
“因為……”
寇冬仰頭想了想,給了他個回答。
“因為那個人,是個大變-態。”
與此同時,寇冬口中的大變-態正守著他足有半人高的金籠子。
他纖長的手指中拿著花,一支支,十分欣悅地擺放在籠中鮮紅的天鵝絨布上。細細的金鏈垂著,剛好能鎖住人的手足。
若是坐進去,那一雙翅膀,也恰巧能從籠子的機關中伸出來。
隻是伸出去後,便被鎖在那處,難以收回了。
年輕的心理教師眯起眼,手指慢慢摸索籠子上頭褐色的血跡。
上一隻漂亮的小蝴蝶,折斷了自己的翅膀,偷偷溜走了。
——這一次。
他卻是絕不會讓他再溜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