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的狀態很差,她不是主角,沒有曜金那樣以一敵百的S體能,六七個哨兵很輕鬆就將她團團圍住,然後用武器左打一下她的臉,右拍一下她的膝窩,像是戲弄耗子一般,一點一點地用折辱的方式賺取著分數。
矮個子先前對藍隊的憤恨也由此可想而知,本應該是酣暢淋漓的對戰,輸贏爽快,但這支二十人的藍隊卻為了分值折磨戲耍他們,鑽規則的漏洞,他們除非強大到直接擊破、瓦解聯盟,否則無計可施。
“阿茶……”矮個子試圖抱住岑禛的手臂好有點安全感,可惜被後者毫不留情地躲開。這份舉措令矮個子急得跺腳,他忽然想起什麼:“岑禛,你隊伍的那個哨兵呢?”
“他們不是說了嗎,逃了。”岑禛的口氣就像連禦根本不是他隊友一樣,驚得矮個子下巴脫臼:“逃了???”
在敵人到來的第一時刻,拋下向導,逃了??
保護自己的向導,這早已銘刻在每一個哨兵基因裡,無論是怎樣性格的哨兵,即便懦弱膽小,自私自利,但一旦與他標記的向導遇到危險,他必定會挺身而出;
一如安撫自己的哨兵,是每一個向導與生俱來的本能,當他標記的哨兵情緒失控,無論先前發生了什麼,無論向導是否厭惡排斥這名哨兵,他都會去安撫,去穩定。
從信息素來看這兩人沒標記,然後可能關係比較差,哨兵又自私到了極點?矮個子終於選取出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勉強破題。
敗壞連禦的形象這種事,岑禛做得天賦異稟,他沒有去看矮個子臉上變化無常的表情,而是注意到腳邊突然冒出來了一隻浣熊,棕色的毛發,眼周純黑,隻下肢站立,賊眉鼠眼的樣子似乎下一秒就要竊取方便麵。
電光火石之間,岑禛猛地意識到什麼,接著他一把推開矮個子,抬腿將半米遠處的小燒鍋踢至半空,再反身猛地一踹,正中藏在浣熊身後草叢裡準備偷襲的哨兵。
可憐了儘職儘責、服務大眾的小鍋,烹飪了兩條大魚,喂飽了四名壯漢,仍舊留不下一具全屍。
猶有餘溫的鍋底直擊哨兵胸口,發出巨響,瞬間浣熊和哨兵一同慘叫起來,前者呼嚕呼嚕跑去查看自己的主人,後者則躺在地上抽搐兩下再無聲息。
本來在這種優勢情形下還選擇偷襲的哨兵,肯定是體能偏弱,對自身不夠自信,還就這麼巧被岑禛不留情麵地踢中正靶心,鍋外凹內凸,人也基本半條命已經去了,很難再爬起來繼續比賽。
“臥槽!”矮個子背靠著樹驚魂未定,回過神來就開始狂拍馬屁,連阿茶還在被好幾個哨兵圍毆都忘了:“大佬牛逼啊!不愧是S級向導!”
那邊哨兵在地上躺屍,這邊岑禛的終端微微一震,他猜測應該是得分的訊號,果不其然接下去他打了個響指,一方白色小屏幕立即在手腕處亮起,上麵是一個慘不忍睹的數字:19分。
9分補給箱拾取分,10分攻擊分。
慘雖慘,但比0分要好上太多。
然而就在岑禛準備收回投影時,數字19突然快速往下直掉,跟坐過山車一樣啪地就隻剩下了4,岑禛沒什麼表情地垂著眸子,一個隊伍總共兩人,他沒事,那就隻能是連禦遭到了攻擊,矮個子在旁邊看得都快嚇尿了,分數到4為止停下,又異常艱難地反跳成5,他這才替岑禛長長舒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抱著腦袋躲避攻擊的阿茶忽然感覺人群散了,她不明就裡地抬起頭,隻見藍方的人都震驚地看著後方,但那裡本應是他們來時的方向,是最安全的後方。
有人繞後了?
阿茶警惕地後退到矮個子身邊,再望過去,就看見連禦單手舉著電磁槍,另一隻手抓著一名向導的脖子,衣領上有兩道焦痕,手背上還有一條血痕,滿臉不耐煩地從一群藍方向導中走出。
負責指揮的那名藍方哨兵驚呼了聲什麼,似乎是被連禦挾持的那人的名字。
“岑禛你好慢啊。”連禦上來就是埋怨,“不到10分我不敢出手,怕上去就被淘汰了,幸好我謹慎,這群人手裡竟然還有麻醉劑。”
“我怎麼知道你要做什麼。”岑禛冷漠地把這口天降橫鍋甩過去,掉了十五分,那這麻醉劑肯定打到了連禦身上,黑暗哨兵1802果真好本事,係統算了分,人卻沒有事。
連禦不知道岑禛心中正對他理智審慎地評價,他立刻借題發揮道:“所以我說我們標記啊!”
奈何岑禛冷酷無情:“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