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禛記得樂樂是期中考試的時候和樊組隊的向導,炮灰‘岑禛’的心腹大患,他心目中沒有姓名的路人甲。
“你怎麼他了?”岑禛問,“始亂終棄?”
“冤枉啊。”陳無憂大呼六月飛雪,“是他纏著我好吧?成天陰魂不散的,走哪都有他。”
兩人對視一眼,岑禛率先轉移了話題,他簡單解釋了一下他與連禦的情況,詢問精神空間萎縮症是否會對契合度造成影響。
“不會。”陳無憂很肯定地說,“但你們兩個人之間的相容度上升速度確實非同尋常……這樣,你們以後每周至少測量一次,把數據報給我,我幫你們觀測一下。”
岑禛道了聲謝,又聽陳無憂問:“最佳組合排位賽不是要開始了麼,你和連禦報名了哪些?”
“……”岑禛倏地問道:“開戰艦必炸機這種病,怎麼治?”
“沒救了,等死吧。”
*
當晚,連禦裹著夜色和濕潤的水息跳進了岑禛的宿舍,那時岑禛正在補白天未上的課,他抬起頭,就發現連禦發梢還是濕的,洗完澡竟然頭發都等不及吹乾,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雪豹在地毯上擺弄著岑禛給他買的玩具,獅子卻反常地沒有第一時間出現,這也應證了白天時岑禛地猜想,人可以偽裝,但精神體沒有辦法,如果雄獅這個時候現身,那必定是殺氣肆意,滿是屠戮和血腥的氣息。
“禛~”連禦伸手在桌麵的懸浮屏上一抓,三個界麵頓時雜糅到一起,他也趁機坐到岑禛的大腿上,“一天不見有沒有想我?”
“沒有。”
“切。”連禦解開岑禛的頸帶,低頭湊了上去,不咬不碰,隻是輕輕地靠著,“岑禛……”
“嗯?”岑禛將懸浮屏關閉,又把頸帶擱在桌上,他感覺連禦蹭了蹭他的肩窩,濕漉漉的長發灑在身上,帶來些許涼意。
“我覺得好沒意思啊。”連禦沒頭沒腦地說著,“我原來一直覺得十分快意,十分解恨,但今天事情結束之後,突然感到興致缺缺,空虛得很沒勁得很。”
岑禛大致明白了連禦的意思,他掀起眼睫,露出底下透亮無瑕的藍色眼瞳,這雙眸子近乎不合時宜得純粹,但與岑禛本人又無比貼切,似天似海,淡然無際。
“隨你。”
連禦聽見岑禛說,隨你,隨你喜歡,隨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注視著這雙藍寶石琉璃一般的眼眸,仿佛對方的眼裡有著一汪無波無瀾的泉,而此時泉水順著視線流淌進他的身體裡,帶來了平靜與安寧。
“我那裡有一本筆記,”連禦突然道,“依著前一世的記憶整理的,本來想著這輩子再來第二次,我肯定能比上一世做得更好,你看我蟲族劫獄那次做得多漂亮,他們就猜出了我可能是個哨兵,但打死也不會追到特種星上來。”
“我其實乾這些事,就是想讓人記住我,我很討厭被遺忘的感覺。第一世過得那麼淒慘,都沒人知道,也沒一個人發現。”
“但是現在嗎……”連禦坐直身體,“我認為還是最佳組合排名賽更好玩一點。”
岑禛勾唇,“所以黑暗哨兵1802準備罷工了?”
“罷工了,不乾了,沒意思沒意思。”連禦笑得狡黠,“還不如看阿納開戰艦有趣。”
“那今天我們就開一晚上。”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