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身為主人公的連禦都一無所知,他歲月靜好地被岑禛的信息素籠罩著,乖巧揉捏岑禛骨節分明的手指,順著筋脈紋路一點一點親昵地摸過去,“你都已經親過我了,那我們是不是就不用打排名賽了?”
陳醫生發來一條信息:重金懸賞一雙沒看過帖子的慧眼。
岑禛單手打字回複:我的眼睛也已經臟了。
“和誰說話呢!”連禦不滿意自己被忽略,把岑禛的左手牽到唇邊,咬了咬虎口,又含住食指和中指,柔軟的舌頭鑽進指縫之間,岑禛在他做出更多有礙觀瞻的事情之前收回了手,“你打排名賽就純粹為了吻?”
“九成吧,剩下一成是衝著創紀錄去的,還沒有三年級的學生進過近戰賽前十呢。”連禦仰著頭,目光放肆地勾勒岑禛沒有一絲冗餘弧線的下巴,“但現在要為這一成打那麼多比賽……好累哦,下一場我們不是對九年級那兩個S級,就是十年級的S。”
“所以?”岑禛垂眸望他,雙唇的顏色比以往要重上很多,唇角的線條也軟了,方才那熱情的吻留給他的餘韻還未徹底消褪。
“所以……”連禦又開始蠢蠢欲動,“獎勵要加價!”
“得寸進尺。”岑禛用詞冷淡,但語氣卻很溫柔,落進不懷好意的哨兵耳裡,就像在鼓勵彆人對他得寸進尺一般,連禦自顧自笑了一陣,滿足地起身下床,赤足踏在地毯上到衣櫃裡隨便抓了件睡衣,進浴室之前還對岑禛吹了個脆生生的流氓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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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嘴上說著不想打了,但“來都來了”向來是他們的座右銘。因為小組賽四場全勝,岑禛和連禦處在勝者組的高位,所以比賽時間靠後,趁這段時間岑禛自然是努力學習,而連禦也自然是要將賭神之名貫徹到底。
宿舍內一人看書,一人泡星網,倒也非常和諧,安安靜靜的,隻餘平穩規律的呼吸聲。偶爾其中一個人起身倒水,順便也給另一人帶一杯。
“岑禛。”
身後的人突然出聲,導致岑禛打給晝晴長的文字從‘請問’變成了‘親吻’,嚇得晝晴長一連敲了六個問號過來。
道聲歉之後岑禛轉過身,就見連禦將眼鏡推到額頭,靈巧地大步一躍,直接從床邊跳到了他旁邊的座椅上蹲下,“好像出事了。”
連禦的語調很沉,麵色更是難得的正經,岑禛十分意外地皺起眉,見金毛獅子也從睡眠中起身,端坐在地毯上,姿勢像極訓練有素的軍犬。
“怎麼了?”問題出口的同時,岑禛腦內也在飛速地運轉,半個小時之前連禦登陸星網,準備觀看今日下午曜金和畔的空戰賽,期間一直很安靜,出事大概率也應當與此有關。
“畔到賽前十分鐘都沒有出現,曜金一直聯係不上他。”連禦的話應證了岑禛的思考方向沒有錯,“就在剛才,曜金不知道收到了什麼信息,突然神色一變,直接放棄比賽下線了。”
他說著呼喚智能管家取出天花板暗格裡的,岑禛則是篤定地說:“紅星,校園期間的反派能做到這個地步的隻有他。”
“我猜也是紅星。”連禦快速翻找原劇情,“我好幾次觀察他,看曜金的眼神恨不得把人剝皮抽筋,骨肉都喂狗。”
可惜他們目前處於的時間段,原文內描寫的隻有曜金和畔的比賽,而且今天的這一場兩人是安然無恙地參加了的,並且惜敗於對手,剛才連禦注都下了。
岑禛給曜金發了信息,未回。
連禦一直放後麵翻,邊翻邊問:“你說紅星怎麼不嫉妒我呢?我也是20強啊,那麼多人都猜我也變異了S級體能,我還有個高富帥向導對象……他雖然對我也十分提防,但從沒有對曜金那種嫉妒交織的恨意。”
“紅星和曜金同出一個孕房,從小一起長大。”岑禛直接將翻到紅星和曜金決裂的那一章,“在學校裡的時候曜金一直比紅星差一點,不管是成績還是人緣,但曜金後來突然覺醒了S級體能,從此紅星就成了光芒下的陰影,落差感令他逐漸扭曲。他恨的不是比他優秀的人,而是本來應該永遠襯托他的綠葉竟然敢反客為主。”
“嘖嘖。”連禦搖搖頭,“分明大家都是反派,他格調就比我差多了。”
岑禛又看了眼和曜金的信息欄,男主依舊沒有回複,他眼睫垂下,是一個沉思的姿勢,忽然岑禛又抬起手,將灑落在連禦肩頭的一縷長發撩到他耳後,溫暖乾燥的指腹擦過哨兵微涼的耳垂,岑禛的聲音淡得若白羽發出的歎息,“我倒寧願你隻是一個為這些微不足道的理由煩惱的小人物。”
總好比過被無邊無儘的精神黑洞裡折磨摧殘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