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的。”連禦目光直視持槍警戒著他們的那名麵具殺手, 忽地碧色眼珠又一轉, 看向牆麵屏幕中的花哨麵具人, “我剛才就說過你的程序師是個廢物, 你還偏偏不願意讓我親自上手……與其讓人在這裡費時費力地破解我的程序,還不如直接把操控台炸了。”
“嗬。”麵具人冷笑一聲, 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一隻精致的陶瓷杯子,杯中還冒著熱氣,他尾指微微翹著,眼底的那種居高臨下看得人牙癢癢, “奉勸你彆再打什麼歪腦筋……是在操控台底下設了什麼機關?暗示得這麼淺顯……”他嘴邊的麵具十分搞笑的打開一條縫, 露出底下薄到沒有血色的嘴唇, 麵具人喝了一口茶, 慢悠悠地說:“誰會上當呢?”
還能有誰,你啊。連禦無奈地聳肩, 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操控台底下有什麼?有且隻有曜金擱在那裡控製毒氣的小線管, 也就是他們目前唯一忌憚的東西, 現在倒好,萬事皆妥。
曜金極力勸告自己將目光從畔身上挪下來, 但他根本控製不住視線,冷汗從鬢角滑落,他也顧不上去擦。畔腰間被海草捆住, 腳下又墜著巨重無比的鐵球, 感覺無時不刻不再受著兩股巨力拉扯, 再加上時不時拍到臉上的冰冷海水和狂風,臉色白得簡直和麵具人手中的陶瓷杯無異。
“我感覺他馬上就要斷了。”等待操控台前的麵具殺手破譯程序的過程實在無趣,百無聊賴之下連禦開始沒話找話說,他用眼神示意自己說的人指的是畔,曜金自然不會搭理他,岑禛竟然也沒有理他。事實上,岑禛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
最後竟然隻有守河出於人道主義回了一句:“你指什麼要斷了你們同伴的身體還是精神?”
“都有,再這樣扯一會,我看畔人沒死精神先崩潰了。”
“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守河問,“你和他關係不好?”
“關係還行吧……笑是因為我這人比較變態,就喜歡看彆人痛苦。”
守河:“……”這話題有點聊不下去。
詭異的沉默之中,因為過於沉默淪為背景的岑禛忽然開口問道:“進度條讀完大概要多久?”
“什麼進度條?”守河奇怪地問,曜金也轉過頭看向岑禛,紅眸中裹挾著對花哨麵具人濃濃的憤怒,隻有連禦嗯了一聲,好像是在回憶——
“十分鐘吧。”
“到了嗎?”
“當然是……到了!”
麵具人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他放下裝逼用的茶杯,厲聲問:“你們在說什麼?我給過你們忠告,想要那個人的命就彆動什麼小心思……”
他的話音未落,一連串尖銳的噪音接連從整個房間的四麵八方傳來,噪音來源於牆壁上的投影屏幕,是從鬥奴場上一個又一個監控器上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