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豹沒有道理胡亂咆哮, 特彆還是以這樣狠惡的麵容, 岑禛心中不祥的預感愈漸嚴重, 他當機立斷, 決定立即轉移躲藏的地點。
事實證明,他的謹慎並沒有錯, 就在岑禛側身的瞬間,三把鋒利的雙刃刀直接穿透了他方才靠坐的地方,分彆對準了他的右眼,喉嚨和心臟。
岑禛回過頭, 仍舊沒有在附近看到任何人, 好似這三把力透厚金屬的刀是憑空出現的一樣。忽地, 他瞳孔一縮, 隻因其中那把對準他心臟的刀,竟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突然消失了。
然而不等岑禛再繼續觀察, 第二把刀也如第一把那般突然不見, 與此同時, 他的側後方有無數發子彈傾瀉而來, 這些子彈雖然多且密集,但對於岑禛來說, 速度卻非常地慢,他利落地閃躲開,還不忘對深入敵軍中央的連禦投去一個眼神, 示意自己沒事。
連禦也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他的獅子似乎過多地將注意力放在岑禛附近了, 警惕和威懾在它麵上顯露無疑,森林之王低低地咆哮著,與雪豹背靠背站在一起,好似岑禛附近正潛藏著什麼十分危險的洪水猛獸。
墜雲星盜團總該是有點不為人知的殺招,否則如何在強者如雲的星際中屹立不倒?
念及此處,連禦決定立刻退回岑禛的身邊,無論處在怎麼樣的順境之中,他都從不會過分輕敵,從而忽視自己如此強烈的預感,這是他上輩子過得瀟灑的一大原因之一。雖然連禦還遠遠沒玩儘興,但這一切和岑禛的安危比起來,不值一提。
蠻雲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連禦的退意,也發現了岑禛竟然至今還毫發無傷,他驚訝於哨兵和向導的敏銳,但他也同樣意識到現在他掌控了局勢。
“攔住他!”蠻雲命令道,頓時他周邊的若乾小弟在這聲喝令之下,前赴後繼、毫不畏懼地衝向連禦。
另一邊,岑禛沒有延續方才的好運,先前刺空的雙刃刀在這一次準確地割破了他的手臂,猩紅的鮮血溢出,緊接著他的小腹一痛,另一把匕首擦著他的腰間而過,若是他再慢半拍,恐怕就要被一刀捅穿腸子。
鮮血的氣味刺激到了哨兵的嗅覺,連禦殘忍地扯下了衝在最前麵的炮灰的胳膊,這隻炮灰也不知是什麼種屬的,血液呈綠色,還非常粘膩,在他撕心裂肺的慘叫之中,連禦把這隻斷臂狠狠扔到了蠻雲的身上。
蠻雲被護在親屬牢固的包圍圈內,自然不會被砸到,但粘膩腥臭的血液仍舊濺到了他的臉上,雖然沒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但硬生生把他惡心得半死。
受傷並未令岑禛慌亂失去陣腳,相反,因為疼痛,他的頭腦反而更加冷靜,他感覺自己似乎在被刺傷的那一瞬間看到了什麼,是一個隱隱約約的人型外框,就像是設計師剪輯後貼錯了圖層,硬生生從背景中撕下了一塊以人為外殼的圖形。
……難道是變色龍?經曆過狼人、人魚魚人、龜殼人和蟲族之後,岑禛對變色龍人的出現毫不意外。
他最開始懷疑的是蠻雲麾下有能控製金屬的人,雖然這個推理有點扯,不過宇宙之大無奇不有,說不定就越是離譜的推斷越接近真相,不過照目前的情形看來,他所要麵對的敵人無非是從萬磁王變成了變形女。
岑禛眯起了眼睛,雖然不管他再怎麼眯,眼睛都不能變成紅外熱成像儀。
變色龍人很會隱藏自己,除了剛才那一瞬間宛若錯覺的人形之外,岑禛再未抓到他的任何一絲蹤跡,不過這並不代表岑禛就隻能被動挨打了,他捂住滲血不止的胳膊,簡單一個助跑,從守河的正義之洞中跳了出去。
連禦在圍堵之中微微一笑,隱蔽地捏碎了藏在指縫間的導管,他並不急著離開,而是屏住呼吸,繼續在房間中與這群毫無所覺得傻子周旋。
哨兵的這抹狡黠一看就是不懷好意,但饒是蠻雲也不可能立刻猜出他做了什麼,他隻當連禦察覺岑禛逃了出去,以為這樣自己就拿他們沒辦法了。
蠻雲的目標一直是岑禛,先前是垂涎美色,得不到也就算了,現在則是看上了他逆天的能力,如若得不到手,那就必須要毀掉。
幾乎是岑禛跳出洞的瞬間,接二連三的星盜也跟著躥了上去,跳躍能力不強的就壘起人牆,一個接一個的送出天花板。
有少許人發現,一向不參與爭鬥的紅唇女人竟然也踩著人肉階梯底下人的肩膀,從洞口探出了手,接應的人把她拉上去,匆忙之中詢問了句:“虹姐,你怎麼……?”
被喚作虹姐的高跟鞋女人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她的速度極快,到了這個時候,許多人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這個總是冷這張臉抽煙的女人,也是和他們蠻雲老大同族的戰鬥型人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