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鯨的出現讓他在一定程度上感到安心,卻也更難以抑製想要見到曜金的迫切心情。
“虎鯨的叫聲太搞笑了吧。”連禦饒有興趣地看著,“像是有人在吹喇叭。”
“……”
他笑了兩聲,忽地戛然而止,一雙綠眸子因為心虛顯得有些閃爍,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岑禛,暗暗祈禱自家向導的反應慢一點。
但也正因為是自家的向導,連禦就岑禛何其敏銳這一點早就有所領會,事實也正如他預料的那樣不儘人意,他側過臉的時候岑禛已然轉過頭看向他,待二人對上視線,岑禛平靜又直白地問:“你什麼時候可以看見彆人的精神體的?”
“呃……”連禦撩了撩自己被海風吹到眼前的長發,“就,剛才?”
“你這個問句在問我對這個答案滿意麼的意思?”
“……”連禦舔了舔下唇,難得扭捏地說:“不久之前能看到的。”
“不久之前是什麼時候?”
“就是不久之前啊……”
眼見連禦是打死不願意直說,岑禛也懶得去強迫他必須回答,不過他很好奇的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嗎?”
“呃……”
岑禛的這句問話下來,竟然活生生把沒臉沒皮的連禦問得臉紅了,當然,即便害羞他也隻害羞了那麼幾秒,很快連禦就直言不諱地說:“我僅僅是不想告訴你我能看見雪豹以外的精神體而已……甚至我都不想看見,隻要有你一個就夠了,我希望你永遠是最特殊的,我隻想看見你,和你的小豹子。”
“……知道了。”岑禛伸手按上連禦的臉,示意他可以住嘴了。這家夥說起情話來,怎麼是一套一套的?
岑禛不知道連禦這種心態應該怎麼來定論,但總之他很受用。雖然岑禛沒有哨兵那麼變態的獨占欲,但並不妨礙他享受這種獨一無二的特殊待遇。
連禦莫名有些高興地眨眨眼睛,“登上了飛船,我們測下相容度?”
“嗯,”岑禛點點頭,又說:“我好久沒進你精神圖景了,空間大小沒有反縮吧?”
“這誰知道呢?你下次進來可要好好的,一寸一寸地摸清楚哦。”連禦在某些詞句上麵故意放慢語速,著重讀,任誰聽了都知道他是在暗示什麼,岑禛當然也知道,但是他——就是不為所動。
連禦也習慣了向導的性冷淡腔調,撩完就過,從不糾纏。
一旁,曜金見著幾條傻人魚圍著畔轉圈圈,而虎鯨空有一身駭人模樣,遇到這種情況隻能罰站,心裡十分焦急,當然他最愁的還是畔的身體情況,他擔心再這麼泡下去,就把畔的腦子裡泡的全都是水了。
“現在怎麼辦?”曜金問,他總覺得連禦和岑禛他們既然能神乎其神地來到奴市,專程為了救他,還能將這沉屙頑疾一舉搗毀,肯定還留有後招,再怎麼樣至少有個離開這裡的辦法吧?
連禦還真有。他摸摸手腕上的膚色終端,望向了一碧如洗的藍天,不久之前這裡還是水天一色,現如今就剩天空獨自蔚藍,而海水已被血液浸染。
他說:“等吧,救援不知道為什麼遲到了。”
從天空來的救援……岑禛隻能想到還在鯨星的原始森林裡學習通用語的蟲族恩菲和九,“是他們麼”
連禦也不用確認岑禛說的他們是誰,直接點頭道:“對,就是不知道出了什麼差錯,離約定的時間晚了近一個小時,他們居然還沒來。”
曜金聽不懂同伴們在聊什麼,但他很聰明地選擇閉嘴傾聽。
“是不是出事了?”岑禛微微皺眉,連禦則是歎了口氣,“從鯨星到我們所處的熔岩星之中出不了什麼事,但他們再慢下去,我們所有人都要出事,還是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