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一起吃晚飯?”連禦笑眯眯地湊上來,樊肯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和連禦嗆聲的機會,陰陽怪氣地喲一聲道:“下紅雨了?竟然邀請我們一起吃飯?”
“畢竟你馬上就要是我孫子了,做長輩的當然會寬容大度一些……”
“連!禦!”
……
半個小時後,四名哨兵和兩名向導安靜地圍在了一張小圓桌之前,凡是接受哨兵客戶的餐廳無一例外環境都格外安靜,每張餐桌都相隔很遠,淅淅瀝瀝的小雨白噪音更是將整個區域襯托得寂靜無比。
畔尷尬得腳趾摳地,差點摳出一間四室一廳,他和同樣尷尬的曜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懷疑起了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麼要來這裡?
陳無憂低著頭在和中央醫院的同事交接工作,好像對一切一無所覺。而他身邊的樊也是又氣又尷尬,他嚴重懷疑連禦邀請他來赴宴的目的就是要讓他尷尬而死,這真是個惡毒狡詐的哨兵啊!
岑禛安安靜靜地喝著茶,反正他慣來會在人多的時候保持安靜,其他人說不說話並不會影響到他。至於連禦,這家夥在玩岑禛原本放在膝蓋上的左手,跟個從沒見過手指的弱智一樣玩得不亦樂乎。
樊和曜金瞬間通過連禦的行為發現了可以讓自己不那麼尷尬的方法,於是一個開始給陳無憂整理衣領、袖子、衣擺……要是再沒人打破寧靜,樊還打算蹲下去給人係鞋帶;另一個開始給畔剝花生,剝完花生剝瓜子,剝得畔來不及吃都快哭了。
地上,熊貓被看不見的精神體撩了第六次尾巴之後,終於崩潰地躲到了雪豹的身後,嗷嗷地哭訴;而那隻‘不明生物’得意地搖了搖尾巴,踏著王者才配擁有地步伐,氣宇軒昂地在自己的領地裡逡巡,目睹全程的雪豹無語地閉上眼睛,繼續趴在地上小憩;熊貓等了一會,見呆在雪豹身邊真的不被騷擾了,又憨憨地自娛自樂起來。
終於,陳無憂交接完工作,關閉終端不好意思地朝大家笑笑,喝了一口溫水,接著自然而然地開口說道:“岑禛,你的體能情況比較特殊,是不是需要和白塔方說明一下,讓你采用哨兵的測試道具?”
話音未落,他就收到了三道仿若凝視救世主一般的目光,陳無憂疑惑不解地摸摸鼻尖,側身到樊耳邊小聲問:“什麼情況?”
樊握住陳無憂的手背用力捏了捏,認真地說道:“無憂你真帥,遇見你是我這二十年來最大的幸運。”
怎麼回事??這人都開始做人生臨終的總結陳詞了?!
陳無憂這麼一提,其他人都是恍然有所察覺,畔點點頭:“陳醫生說的有道理,就比如握力測試器,岑禛你要是拿我們向導專用的,說不定就捏壞了……”
“彈跳力的刻度線也不夠。”曜金說,“我覺得你可以直接申請來塔,和哨兵一起測試。”
連禦眼睛一亮,“曜金這個建議可行,阿納你申請來塔1班,我們就可以一起……”
他並沒有把話說完就皺眉看往了某一個方向,和他同時動作的還有曜金,曜金臉色中帶有些微慍,樊和陳無憂的反應略慢一籌,但這中間也不過差了一兩秒,一個調整聽覺的時間。
畔奇怪地抬起頭,他順著哨兵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不遠處是一個掩在隔聲簾幕後方的雅座,隱隱約約能看到兩個對坐的人影。
岑禛也注意到了,還猜到了對方肯定是說了什麼難聽的言論,既然能引起連禦如此強烈的反感,那麼內容百分之百與他有關。
不出所料,下一秒樊就冷冷地用平常聲音說道:“覺得我們在誇大其詞那是因為你們自身見識短淺,沒看過S級體能的向導!”
曜金也憤憤不平地開口:“隸屬A級戰隊又如何?A級戰隊也不能保證裡麵沒有鼠目寸光的成員。”
不一會,向來老乾部作風與世無爭的陳無憂居然也忍不住隔空喊話:“雖然他們現在僅僅是塔裡的學生,但他們的未來絕對比你們更出彩。”
聽完這些話,畔終於反應過來事情原委,他滿含擔憂地看向岑禛,害怕他心情受到影響,但岑禛此時此刻擔心的反而是連禦,因為這家夥從頭到尾竟然一句話沒有說,其他三個哨兵生氣起來也就是理論幾句,頂多打個架住個院,而他家這位爺要是計較起來,隔壁那兩個口出不遜的家夥命都得搭在這兒。
兩邊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一會,不遠處的兩名哨兵掀開簾子走了出來,他們嘴角帶著如出一轍不懷好意的笑容,兩個人都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深藍色的證件,朝六人惡意地晃了晃,意思很明確,那就是:吹啊,有能耐你們再吹啊?
他們手裡的是工會派遣的監督員證,看來兩人都是明日體能測試的監督旁觀員,所以才會這麼囂張。
樊噌得站了起來正要發飆,耳邊卻突然聽見連禦刻意壓低的聲音:“哎呀,完了完了,他們竟然是旁官員欸,明天肯定要到測評現場上去,到時候若是他們看見……可怎麼收場啊?”
“……”樊愣了一下,下意識感覺這句話不對勁,回味過來之後發現這句話——確實很特麼陰陽,異常符合連禦這個陰險狡詐滿肚子黑水的哨兵人設。
作者有話要說:畔:岑禛他們罵你欸!我都要氣死了你為什麼不生氣QAQ!
岑禛:誰會和死人置氣呢?
畔:……(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