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紙轉過頭,好心的解釋道:“好像是一個學長忽然暈倒了,已經有人叫了救護車。”
她話音剛落,程晨星就聽到救護車緊迫而緊促的聲音。
人群一下子散開,醫務人員抬著擔架將昏迷的人弄上了救護車。
匆匆一瞥間,程晨星認出那人正是邢楓。
虞恬恬也看見了,她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白了幾分,身形猶如一張單薄脆弱的紙張,仿佛輕輕一碰,就會倒下去。
“恬恬,你沒事吧?正好救護車在這,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醫院檢查檢查?”張珊擔憂地出聲,由於角度的原因,她並未看清躺在擔架上的人是邢楓。
虞恬恬深呼吸一口氣,她搖頭:“不用,我沒事。”
她說著,率先走出人群,往教室走去。
張珊和李思連忙跟上。
程晨星與張易舟對視一眼,轉身往另一棟教學樓走去。
“你看,我沒說錯吧,那個邢楓還真的是短命鬼。”
張易舟的話讓程晨星愣住,她若有所思:“你說,他為什麼和慕容澤長那麼像?”
更重要的是,慕容澤一掛,這邢楓也跟著出事,難不成一人一鬼,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聯係不成?
張易舟打了個哈欠,說:“先彆管這個了,回頭我去打聽下這倒黴蛋的生辰八字。”
酒店。
一間帶有露天陽台的雙人間。
兩個女生戴著眼罩,互相依偎在床上睡得很香。
寬敞、通透、舒適的環境給足了她們安全感。
露天陽台的布藝沙發上,程晨星和虞恬恬相對而坐,兩人手裡捧著熱水,曬著太陽。
一個是因為晚上睡太多,一個是因為完全不想睡。
虞恬恬望著街道上人來人往的熱鬨景象,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星星,你說……如果人能忘記一些事情多好。”
程晨星看她一眼:“你想忘記?”
她之前兌換的失憶噴霧,倒是可以派上用場。
雖然效果很雞肋,但……未必不能起作用。
“想。”虞恬恬苦笑,把臉埋進屈起的膝蓋裡,她的雙臂輕輕顫抖,“可我忘不了……我甚至不敢在白天睡覺,一閉眼,滿腦子都是那些畫麵。”
“那你閉上眼睛。”程晨星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透明玻璃小瓶。
虞恬恬愣住,抬頭不解地看著她:“什麼?”
“閉上眼睛,想象你想忘記的畫麵。”她再次重複了一句。
虞恬恬不由閉上眼,那些畫麵一一從眼前浮現……
喜歡上邢楓的歡喜,被扔掉禮物的傷心,發現骰子裡住著另一個‘邢楓’的竊喜,之後的甜蜜……痛苦、恐懼……
那麼多痛苦的畫麵,十幾秒後,她感覺腦門處一涼。
睜眼一看,卻見程晨星手裡拿著一個透明玻璃瓶塞進口袋裡,她抬手往額頭處一抹,很乾爽。
“你剛才沒往我頭上滋水?”虞恬恬眼裡閃著困惑,那些沉重灰暗的東西,從她眼睛裡褪去,恢複了之前的生氣。
“沒有,你是不是困了?”程晨星麵不改色的撒著謊。
聽到她這麼一說,虞恬恬點點頭:“好像是有點。”
她打了個哈欠,數日來,積攢的疲憊湧了上來。
“那你進去休息吧。”
虞恬恬迷迷糊糊起身,往房間裡走去,一頭栽在另一張空床上,卷著被子陷入熟睡。
程晨星隔著玻璃落地窗,望了眼另外睡著的兩人一眼。
又拿起手機發送短信,將虞恬恬失憶的情況告訴了張易舟。
【張易舟:???不是,那咱們是不是得送她去醫院檢查下精神科?這都被刺激失憶了,萬一以後出問題了咋辦?】
【程晨星:回頭問問她要不要去,你打聽到什麼了嗎?】
【張易舟:看過監控,他早上走在路上好好的,毫無征兆忽然暈倒,醫院那邊檢查不出原因,但人現在還在昏迷中,我現在在去醫院的路上,回頭再和你說。】
消息戛然而止。
張易舟主要是擔心這件事會沒完沒了,不調查清楚,他心裡七上八下的不踏實。
他來到醫院病房外,敲了敲門。
一個紅著眼眶的中年女人打開門,她說:“你是?”
“阿姨你好,我是邢楓的同學,來看望下他。”張易舟提著一個在路上便宜買的果籃,神情透著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