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山哪裡不知道,這裡麵怕是還有隱瞞呢。

他頓了下,斟酌了語氣,“你——”

季長崢正襟危坐,“嗯,您說!”

他的肩膀挺闊,極為端正。

配著那一張過於正氣凜然的臉,很難讓人不生出好感來。

“你有什麼條件嗎?隻要你說,我們能滿足都會滿足的。”

沈懷山問道。

隻要在能力範圍,他們能做到的,必然會報答對方。

季長崢搖頭。

這——

沈懷山和陳秋荷麵麵相覷,不提要求,才是最大的要求。

眼見著沈懷山和陳秋荷的麵容,變了幾遍。

季長崢歎了口氣,他知道對方在想什麼,無非是和聰明人打交道。

對方就思慮的就多。

他思忖片刻後,提了一個微不可微的條件,“給我一碗酸菜魚吧。”

算是條件的條件吧。他可不能告訴對方,自己是為了沈美雲來的,彆到時候人家父母在誤會,他和許東升是一樣的人了。

那就麻煩了。

“啊?”

沈懷山和陳秋荷都愣了,“什麼?”

他們以為自己聽錯了。

調令對於他們家來說,就是救命的東西,更彆說,調令上麵的地址,還是和閨女下鄉的一個地址。

這已經不是雪中送炭那麼簡單了。

這是他們全家的大恩人。

可是,幫了他們這麼大的忙,就隻要一碗酸菜魚湯嗎?

這也太……

季長崢見他們沒答應,他,“不行嗎?”難道他要求提多了?

這種酸菜魚確實是難得的好食物。聽說在供銷社胖頭魚都給搶空了都。

“當然可以。”

是陳秋荷,看著麵前過於英朗的年輕人,她忙說,“你想吃多少都有。”

她去廚房拿了一個海碗過來,直接從鋼精鍋裡麵,盛了一大碗出來。

可惜,他來的晚,攏共三斤多魚肉,都被分完了。

現在最多就是一些魚湯和酸菜了,陳秋荷過意不去。

便把單獨給美雲和綿綿做的那一份,白米飯給拿了出來。

“沒有魚肉了,魚湯泡飯可以嗎?”

季長崢點點頭。

陳秋荷先是盛了一碗米飯,隨即,又盛了兩勺湯進去,遞給了季長崢。

季長崢道了一聲謝謝後,接過來就是一陣開乾。

果然如同空氣中的味道一樣,酸菜魚又麻又辣又酸,在把米飯泡進去,每一粒米都浸滿了湯汁。

顆顆飽滿。

季長崢吃的很快,但是動作卻不粗魯,甚至,還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優雅。

隻是,由於這酸菜魚是剛煮開的熱食,所以極為滾燙。

一邊吃的同時,也讓他的麵龐浮上了一層透明的汗珠,從眉骨流淌至挺直的鼻梁上,最後定格在柔潤的鼻尖上。

他本就生得好,眉眼深邃,五官英朗,這般大口吃飯的樣子。

讓人更是看著心情也跟著好了幾分。

許是拿到調令的原因,讓陳秋荷對他的感官極好,看著季長崢吃的香,便忍不住道,“同誌,你也喜歡吃酸菜魚湯泡飯啊?”

季長崢嗯了一聲,聲音嘶啞,“味道好。”

從陳秋荷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季長崢的眼睫毛,細細長長,幾乎能和他們家美雲相比較了。

這年輕人還生得怪好看。

陳秋荷笑,“那你和我們家美雲都喜歡吃酸菜魚湯泡飯。”

提起美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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