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這話一說,他掃了一眼被王嬸,攙著的曹誌芳,“支取的賬目,就記在曹知青頭上。”

他來這麼久了,自然也知道事情的經過了,候知青是為了勸曹知青,才進去的。

候知青受傷,歸根究底的責任還是算在曹知青頭上。

被王嬸攙著的曹誌芳,聽到這話,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麼。

她一個月出了滿勤掙工分,也才十三塊的工資,五十塊都趕得上她半年不吃不喝了。

可是,在這種時候,也由不得她了,在眾人的目光下,她隻能點點了點頭。

老支書說這話,不是尋求曹誌芳意見的,而是直接下命令的。

也不容得對方反抗。

見曹誌芳沒有反駁。

老支書點了點頭,便為第二個問題犯難起來,解決來看病的錢。

還有看病的難處。

他四處搜尋看了下,朝著在場的知青說道,“我們大隊的社員,沒去過大醫院,那些排隊交費找地方,我們都不會。”

越是山裡麵的人,越是對大醫院有著畏懼。

大醫院看病規矩多,排隊交費看病,都不是一個地方,很容易就出洋相了。

所以,大家有個頭疼腦熱,都是在大隊裡麵自己解決的。

更彆說去市醫院了。

這話一說,在場的知青們都跟著沉默了片刻。

喬麗華幾乎沒猶豫地說道,“我去。”

她雖然對醫院不熟,但是她能照顧對方。

這話,得到了老支書的否定,“你不行,你和候知青沒領證沒擺酒沒成家,沒名沒分,在咱們大隊還成,去了醫院會被人說的。”

大隊裡麵有些知青,私底下處對象,其實連處對象也稱不上。

就是互相搭夥過日子。

老支書是知道的,這些是不符合什麼男女作風問題,但是能怎麼辦?

沒個人互相幫襯,難道隻能看著這些知青娃娃們,把人熬乾熬廢了,去死嗎?

所以,老支書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隻是,這話從來不在台麵上說,這也是他急了,這才說了出來。

看到喬麗華那蒼白的臉色,老支書知道自己說錯了。

他歎口氣,“知道你關心候知青,但是你是女娃娃,力氣不大,候知青在醫院的時候,不管是上下樓梯,上下床去廁所什麼的,都是需要人攙扶著的。”

最好是去個男同誌,力氣大,而且男同誌互相照顧,去個廁所什麼的,也方便。

喬麗華也不是不懂禮,她點了點頭。

轉頭看向旁邊的幾個男知青。

其實,男知青不多的,除了候東來,就是周衛民和季明遠了。

季明遠思忖了片刻,聲音溫和道,“老支書,我跟著去吧。”

他是去過醫院的,而且以前他身體不好的時候,是醫院的常客。

在他看來,不管是首都的醫院,還是黑省的醫院,按理說都是差不多的。

老支書點了點頭,“成,那就定季知青了,麻煩你了。”

說著話,那邊陳會計不止是支了賬,還去公社借了拖拉機回來。

轟隆隆的拖拉機到了地方,一行人便把候東來給要搬到拖拉機上。

喬麗華到底是女同誌,心細一些,她便說了,“等我回去拿床被褥子。”

從大隊到市醫院,那可是三十四公裡的路,那麼冷,候東來本來就受傷了,等這麼一路顛簸吹過去。

怕是會凍壞的。

喬麗華這話,自然是沒人不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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