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薑月斂著眸，“但是萬一呢，萬一是真的呢？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向其他人求助，可是我想救她。”
曲佳又沒接上話，數秒之後說：“你讓許律師接電話。”
薑月的手頓了頓，往旁邊看了一眼，低聲問他：“許昱，小佳讓你……”
“我知道。”他回答著，眼神定定地看著前方，“開個免提吧。”
薑月伸手打開，把手機往許昱那邊挪了一點，還沒等曲佳說話，許昱倒是搶先一步開了口。
“不要擔心，我在的地方不會讓薑月有危險的。”
“她保護小姑娘，我保護她。”
曲佳那邊沉默了半秒，說：“那麻煩你了，可我還是……”
曲佳肯定是放不下心的，本來現在薑月就是被很多事情纏身，現在外麵的輿論還沒解決，其實她是最好不要出去拋頭露麵的。
再說了，薑月這次要插手的事情並不簡單，曲佳根本就放不下心，薑月不靠譜，但是許昱是出名的靠譜，曲佳一時半會都不知道該相信誰。
“我知道你擔心。”許昱頓了頓，“我也擔心。”
“單純的擔心是沒有用的，薑月想要做這樣的事情沒有人能阻止地了她，我陪在她身邊的話還能護著她，所以……”
“那件事就暫且先麻煩你了，對了，資料我也麻煩殷秦開始整理了，剛才臨時調查了一下，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的。”
至於許昱說的是哪件事，他們都非常心知肚明，曲佳拿薑月是又氣又無奈，最後隻能再跟許昱說一句：“那拜托你照顧好小月了。”
許昱沉聲“嗯”著，看著前方的道路，說：“一定帶她平安回來。”
電話掛斷之後，車內陷入了很長時間的寂靜，薑月覺得自己的心情有些五味陳雜。
良久之後，她聽到身旁的男人輕聲說道：“先休息一下吧，一會兒不知道到了以後是什麼情況。”
“你不問我嗎？”
“嗯？”
薑月的雙手緊緊地扣在一起，她的眼眸微顫，問道：“你不問到底我為什麼要去，到底是什麼事情嗎？”
“我相信你。”他說。
相信你不僅僅是相信你的為人，也是相信你的任何一個決定。
就像他從來也沒有問過薑月當初他們為什麼會分手，因為許昱覺得薑月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他不問也罷，雖然自己也一定會在意原因，但是他知道了大概也不會覺得薑月做錯。
薑月往椅子上靠，閉著眼，車內悠長的音樂給人安心的感覺。
“那個小姑娘喜歡了我很久，並且每天給我至少發兩條私信說喜歡我。”
許昱聽到這句，握著方向盤的手倏然收緊，那個讓她如此珍重的粉絲，每天都會說喜歡她，而他當年呢……
他似乎從來不會那樣對她表達，一方麵他以為薑月不需要，另一方麵自己也不愛表達，就算是對自己的家人，許昱也很少跟他們說“愛”這個字。
她會這樣珍視會表達的人，那他當年做的那些事情是有多令她失望呢？
沉默了很久，許昱舔著唇，突然問：“你怨恨我嗎？”
“以前從來不說愛你。”
薑月感覺自己胸口呼吸一滯，沒正麵回答，瞥開頭睜開眼看向窗外。
路邊的樹形飛快略過，就像匆匆流逝的時間的影子，怎麼都抓不住。
車內再一次安靜，薑月神色淡淡地看著外麵，毫無征兆地悠悠開口：
“有人覺得我是個大明星，一定不會看評論、轉發、私信，但是其實我都會看，雖然不能全部看到。”
“有人每天打卡跟我說早安、晚安，訴說喜歡，有人為我打榜剪視頻到深夜。”
“我當然能記得這些人，她們表達地很明顯，我也不能說彆的不愛互動的粉絲就不喜歡我，但是……不說的話我怎麼感受得到呢，這個時候再回頭問我為什麼我隻記得那些人不記得她們是不是很不講道理呢？那這樣我對那些一直努力的人公平嗎？”
“而你呢，就像是個從來不互動，隻點了個關注的僵屍粉，我感受不到你的任何一絲喜歡，或許你是真心，隻是不喜歡那樣去表達。”
薑月哽了哽，最後也沒有轉頭回去看他，語氣有些悠長空靈，氣息淺淺的。
“許昱，我感受不到，所以不要怪我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