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薑月掩藏在心裡深處的秘密被段溫瑜捅破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所有心情都在往外傾瀉。
薑月最後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的。”
她看著段溫瑜:“不是每個人都能對自己的所有心情把握準確,我也一樣。”
段溫瑜當然懂薑月的意思。
就像有的人根本不會察覺到自己喜歡上一個人一樣,薑月現在可能自己都沒有搞懂她還有沒有在喜歡許昱這個人。
他笑了笑,突然伸手握住了薑月的手腕,看到她臉上的表情變化,隻有驚訝。
“我覺得在臨走之前,我需要做件大事。”
薑月:?
段溫瑜這人的行為老師這麼詭異,她真的一點都猜不到段溫瑜下一秒要做什麼。
薑月被人拉著手腕走出了辦公室,外麵辦公區的人看到以後都驚訝地合不攏嘴。
什麼情況??
段溫瑜怎麼拉著薑月的手走出去了??靠!!段溫瑜喜歡薑月啊!
what??段溫瑜跟薑月什麼關係,這是要搞辦公室戀情嗎??
竟然在上班時間談戀愛??這兩人膽子這麼大嗎?
吃瓜群眾的疑問還沒完全發泄出來,段溫瑜已經拉著薑月上樓了,他徑直地帶薑月去了城南事務所,站在前台也沒鬆手。
“你好,我們想找一下許律師。”
薑月終於回過神來,掙紮了一下,說:“你倒是先放手。”
一點商量都沒有,也不知道段溫瑜說的這個大事到底是什麼事情。
前台看著兩個人在這裡拉扯,有些疑惑,薑月她當然是認識的,前台這邊還沒反應過來,突然有人從樓上走了下來。
許昱站在他們麵前,看著段溫瑜拉著薑月的手腕站在他麵前,斂去眸中的失落和刺痛,語氣很沉:“怎麼了?”
薑月看到他的神情,突然有那麼一瞬間的心疼。
“我們要回總部發展了,特此來通知你一下。”段溫瑜說。
許昱當然不會知道這一切都是謊言,他不會知道薑月其實沒有答應去總部發展。
他斂著的眸倏然掀起來,眼波中全是蕩漾著的震動。
許昱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
她要離開這裡了,以後再也見不到了,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她跟彆人在一起,以後再也不會有他任何事情。
原本已經抬起來的手,又無力的垂落。
都是他自己犯的錯,都是他自己的錯過,跟薑月跟段溫瑜一點關係都沒有,殷秦說的沒錯,在他前麵走錯一步的時候,就應該知道自己該放手了。
知道是一回事,到底會不會在意又是另外一回事。
最後許昱隻能勾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聲音依舊是以前的那般溫和,說:“嗯,恭喜。”
除了說一句恭喜以外,什麼都做不了。
-
許昱活了二十幾年,從來都是嚴謹自律的,從來沒有喝得醉醺醺到理智都不複存在。
他今天心裡堵得慌,自己去喝了幾杯,本來隻是想麻痹一下自己的痛楚心情,他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彆人都說酒是個好東西。
因為在無處宣泄的壓力之下,沒有任何可以選擇的東西。
這件事不管跟誰說都是他錯在先,是他先對不起薑月,他沒有任何讓薑月回頭的資格,這份心情能夠體會到的隻有他自己。
他平時一向清醒自持,嚴謹的生活,沒有半分的失去分寸,任何事情都是在他的計劃之中有條有理地進行。
薑月打破了這份秩序。
他以前不想彆人來叨擾自己的秩序,現在就隻能自己去維護這已經紊亂了的秩序,毫無章法可言的自己。
今天的意外的天氣不錯,抬頭還能看到三兩點零星的星星高高地懸掛著。
靜謐的寫字樓樓下,許昱站在門口,沒打算上去但也沒動。
他是不是以後再也不能看到薑月從這扇門進來了?
生活總是這麼戲劇的東西,比如有的人上一周還在跟你談笑風生,下一周就跟你說要去彆的城市發展,可能這一生就是這樣匆匆忙忙的。
有人喜歡安定,有人喜歡不斷地在生活中挑戰新的東西。
人和人的緣分其實是很淺的,可能一次看似普通的彆離,真的是這一生最後一次相見。
許昱覺得酸楚感一直堆積在自己的嗓間,連眼眶都在發燙著,他跟薑月的緣分難道也這麼淺嗎?
夜風習習,吹散了這個城市所有的熱鬨,深夜的街道空無一人,回頭看到另外一個區域依舊燈火通明,那是市中心的商業街。
許昱在公司樓下站了許久,眼眸突然掃到樓下的咖啡店。
“要兩杯摩卡。”
“你一個人喝兩杯?”
“不是,我送人。”
“哦?”
“給喜歡的人送咖啡,不可以嗎?”
女人的聲音像是幻聽,傳到他的耳裡。
許昱突然轉了身,在街邊攔了一輛車,上車以後,司機看到他急匆匆的,問他:“你好,帥哥你去哪兒啊?”
許昱突然哽住。
他想見薑月,卻不知道去哪裡見她。
-
晚上十二點,薑月卸完妝做完護膚躺在床上,正在給宋連一發消息。
【連一,你說要是其實我還是喜歡他怎麼辦啊……我狠話都放了……】
宋連一:【?我看你演得挺真的,連你自己都騙過去的驚人演技,上輩子是演員吧?實力派的那種。】
薑月有些煩躁地摳著自己的手機殼,想著段溫瑜今天說的話。
“要是許昱真的在乎你的話,不出兩天他就會來找你。”
“激將法懂不?”
什麼鬼激將法,以薑月對許昱那種人的了解,她如果真的去了總部,這個男人都不會追上來,要是是真的喜歡頂多也就是默默看著。
以為對她好,為她考慮地默默忍受。
他怎麼可能主動來找她。
薑月躺著,剛剛歎了口氣,突然聽到微信電話響了,閉著眼隨手接起來,還以為是宋連一打來的。
“喂?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