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同一時間, h市某處。
麵容英俊的男子剛剛結束了一場視屏會議, 關上眼前的虛擬屏幕之後, 低頭看著手裡的資料文件, 微微擰了擰眉, 沉默地思索著剛剛結束的議題。
這裡是全球屈指可數的高端金融商業地段, 寸土寸金,可以在這裡落戶的公司無一不是金融界最為頂尖的存在。而現在,他所處的這間辦公樓處於整個商業區的最中心,從潔淨的落地窗看出去,聳立入雲的高度足以俯瞰整片區域的全貌, 儘觀商業區的繁榮興盛。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地敲了敲, 一個妝容精致的女人從外麵推門而入,高跟鞋在地麵上敲擊出輕快好聽的節奏,將手裡的文件資料遞交到了男人的手裡, 說道:“老板,這是全球全息職業聯盟發給我們的反饋,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完成審批應該不是什麼問題,需要的話,隨時可以進入下一步的流程。”
女人留著成熟美麗的大波浪卷, 乾練的製服並不能掩藏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細致動聽的蘿莉音和她妖嬈豔麗的外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是仔細看來又彆具一種獨特的魅麗。
莊宸聞言將視線從手中的文檔移開, 看著手中新增的那份表格, 緊擰的眉心終於不易覺察地鬆了幾分,說道:“這事你繼續跟進,資金方麵的問題不用考慮,具體需要多少,完成整合之後提交給我詳細的報表就行。在梳理路線的過程中記得儘可能地以縮短時間為前提,不用刻意節省開支,對我們來說,時間比金錢更寶貴。”
“明白,我爭取明天提交給你整份可行的方案。”女人點了點頭,看了眼跟前這人顯然有些疲倦的神情,不得不提醒道,“關於這次我們財團準備正式入駐全息世界的事,雖然進展還算順利,但畢竟是全新的嘗試,後續會出現什麼樣的問題我還不能確定,關於這其中的風險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如果到時候……”
“放心,不會有什麼如果。”莊宸知道她要說什麼,微微勾了勾嘴角打斷了後麵的話,“牧姐,關於數據分析那塊你確實是比我強,但是在賺錢這個方麵,我才是專業的。”
“……”身為公司的數據顧問,對於這一點過分真實的事實,牧嶼確實感到有些無言以對,“你說得沒錯。”
以一己之力在華塞街徹底站穩腳跟的莊宸,自從五年前剛剛在金融界展露頭角之後,就已經成為了業內的絕對傳奇。不管是從最開始的操盤投資還是接下去各個領域的跨界運營,隻要有他著手的項目,似乎永遠不會出現“虧損”這個詞。
如果光是從“賺錢頭腦”這一點來說,他確實是一個絕對的天才。
隻要和莊宸有過生意往來的人都無不被這個年輕男人從容不迫的氣度所折服,再加上他與生俱來的俊朗帥氣的外貌,自帶一種男女通吃的獨特魅麗,使得他在業內口碑頗佳的同時,更是青睞者無數。
可是,不管其他人怎樣旁敲側擊地暗示,他依舊一門心思地投入到了財團的發展事業當中,從未牽扯過任何曖昧不清的緋聞事件,簡直循規蹈矩地如一個遵守戒律的苦行僧。
在這樣花花世界裡纖塵不染的人萬中無一,莊宸的私生活越是乾淨,越是讓圈內的其他人紛紛猜測各種原因,從心理疾病到生理缺陷,但凡是可能出現的原因幾乎全部被傳了個遍,但即使如此,他除了工作之外,依舊從來表現出填充感情生活的意向來。
可是,就是在外人眼裡看來完美又古怪的莊宸,實際上隻有和他相熟的人才知道,這個在金融理財方麵精明無比的男人,一旦離開那些讓很多人頭暈腦脹的財富數字之後,卻是一個比普通人還要迷糊很多的“生活難以自理份子”,除了賺錢之外的事情隻要沒有其他人關注提醒,一不小心就可以過得一塌糊塗。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上帝給你打開了一扇窗戶,就會把門關上。
“那麼,下周我就將公會的俱樂部審批申請正式提交上去。”牧嶼說著,打量了一眼莊宸的神情,忽然轉移了話題,問道,“話說回來,昨天給你的藥都吃了嗎,老板?”
不出意料的,莊宸聞言顯得有些錯愕:“什麼藥?”
“……”牧嶼就知道會這樣,轉身走到桌邊打開抽屜,毫不意外地看到昨天買回來的感冒藥包裝整齊地放在原地紋絲未動,臉色不由沉了沉,拆開後直接拿了兩顆和溫開水一並遞到了對方手裡,“按照你以前的習慣,感冒不吃藥很快就會轉為發燒,到現在還不知道長點記性?現在趕緊吃了,趁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先回去休息一下,到時候晚餐我會找人給你送彆墅去。”
莊宸看著手裡的藥片不太高興地擰了擰眉,但在助理兼好友審視的視線之下,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仰頭吞了下去,喉結隨著喝入的溫開水滾動了兩下,對於最後的兩句話還是表達了一下抗議:“我會休息的,不過回去後得先上遊 戲看下。”
牧嶼擰了擰眉道:“如果是擔心公會裡有什麼事,一會我去看看就行了。”
剛結束了一場耗時三小時的視頻會議,再加上之前一不小心著涼感冒了,莊宸此時確實頭疼得有些厲害,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陽穴,隨口應道:“公會有你看著我很放心,就是今天有事不能上號的事忘記打招呼了,得上去給他們說聲。”
“……”牧嶼的腦海裡不由地冒出一個id來,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這個‘他們’是指你的土豪固定隊,還是你的最多充六元啊?”
“最近都是我喊著六元刷副本,今天沒上不知道他自己打了沒有。小可愛他們無所謂,估計這個時候早就已經喊會裡的人一起刷完了。”莊宸說完,見牧嶼一直盯著他看,不由問道,“怎麼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就是在想……”牧嶼看著這人臉上一如既往平淡的表情,饒有興趣地勾了勾嘴角,“當初我大費口舌你才肯自己也來全息遊戲裡麵體驗一把,現在倒是玩得挺積極的。”
莊宸應道:“嗯,發現其實挺有意思的。”
到底是遊戲有意思還是人有意思啊?
牧嶼笑而不語地打量了一眼莊宸的神色,倒是沒把心裡的想法給說出來。
外界一個個都道他們家這位金融才俊眼界高,其實她知道老板隻是單純的沒遇到自己喜歡的人,等到遇到了,自然而然的也就解鎖開竅了。
當初剛剛遇到那個最多充六元的時候,還是她率先發覺了這位輔助玩家絕佳的技術水平,隻是沒想到歪打正著的,在一次次的接觸過程中,似乎觸發了某種不得了的化學反應。
當然,現在莊宸的感覺估計還停留在“挺有意思”的層麵,至於後麵到底會不會發展到“特彆喜歡”,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
牧嶼認識莊宸那麼多年,看他一直單身其實也有些著急,眼下雖然說隻是網戀的苗頭,但好歹也算是終於有了那麼一丟丟的動靜,欣慰之餘倒也不急著道破,特彆深明大義地道:“既然喜歡玩就上去看看吧,但畢竟是感冒的人,彆玩太晚了,記得早點休息。”
莊宸被她囉嗦地頭疼,擰了擰眉道:“知道了,我是三歲小孩嗎?”
牧嶼看了看跟前這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微微挑眉,道:“不,三歲小孩都比你省心。”
莊宸:“……”
……
莊宸從公司回到彆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後了。
但就在剛剛登陸遊戲時,好像是一早就等著他上線似的,幾乎在一瞬間就收到了好幾個公會成員的私聊,內容都無比的一致,那就是他們幫會的最多充六元在白天的時候被幽冥穀的人追殺了。
不得不說這個消息確實特彆提神,他原本還有些昏昏欲睡的頭腦頓時清醒了一點,二話不說,直接就去找當事人了解情況。
因為白天的追殺事件,一時半會還確定不了幽冥穀那邊的想法,楊溯繁就沒有再回去刷怪,而是找了一個地方在無所事事地在挖礦,實在有些太無聊下,倒是沒注意到好友列表裡的頭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亮了起來。
當看到佑遷騎著赤炎獨角獸出現在跟前的時候,盯著那個熟悉的id,不由微微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會裡的人說的。”佑遷在來之前已經在列表看過了等級,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幽冥穀的這次暗殺顯然沒有成功,但是還是覺得這件事有必要解決一下,於是開門見山地問道,“白天有人追殺你了?”
楊溯繁聽這說話的語氣,就知道肯定有人打過小報告了。
雖然說幽冥穀的暗殺計劃向來都是秘密進行,但是畢竟白天的時候他們全員被清回城的陣仗有些太大,必然會有人順藤摸瓜地把發生的事情給挖出來,落入自家公會成員的耳中也並不讓人感到奇怪。
打量了一下跟前那人的表情,多少覺得有些不太高興,但確實覺得揪著這個事情不放的意義不大,於是笑了笑道:“說不上追殺,千裡送人頭還差不多,快遞挺豐盛的。”
說完,直接把背包裡收入的那一大堆戰利品展示了一圈,以證明自己所說事件的真實性。
佑遷看了看這被塞滿了的包裹,感覺氣消了不少,可是一想到自己不在時候高手兄被人追著打的畫麵依舊沉默了片刻,招呼道:“先不挖礦了,你跟我來!”
楊溯繁不解:“去哪?”
佑遷道:“幽冥穀。”
楊溯繁微錯愕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這人是想替他去討說法,搖了搖頭拒絕道:“暗殺公會接單是幻境世界默認的,就算要尋仇也尋不到他們頭上去。我們不能這樣上門去討說法,這不合規矩。”
佑遷問:“那你知道是誰下的訂單嗎?”
楊溯繁道:“不知道。”
佑遷又問:“今天追殺你的那些人id都記得?”
楊溯繁道:“基本上吧。”
“所以說你跟我來就是了”佑遷勾了勾嘴角,安撫道,“放心,我不會壞規矩的。”
楊溯繁看著他的表情,始終看不透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遲疑了一下後還是牽上了那人伸出的手,順著他的那個力道一帶,直接被一把拉上了獨角獸。
高端坐騎就是這點好,即使雙騎也不會覺得擁擠。
“正好,我最近騎乘的技術越來越好了,帶你見識見識。”佑遷說著,半摟著楊溯繁用力地拉了拉韁繩,赤焰獨角獸一聲長嘶之後,帶著兩人便飛速地奔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