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步踏雪謠]:作到最後自己難受也就算了,現在所有的工作還全堆在了我一個人的身上。
[青步踏雪謠]:真的,特彆完美!
楊溯繁隔著屏幕都可以感受到妹子會長幾近暴走的心情,默了默,還是安慰道。
[最多充六元]:會長辛苦了。
[青步踏雪謠]:我不辛苦,認識他是我命苦。#微笑
又隔空安慰了幾句,會長大人終於結束了暴走模式,恢複了平常公事公辦的冷靜作風。
楊溯繁則是盯著兩人的對話看了好一會。
原來是住院了,難怪一直都沒再上過線。
也不知道情況好點了沒。
他不由翻出了之前和佑遷的聊天記錄,久久地看著之前那人發來的電話號碼,猶豫了一會後,暫時從遊戲裡退了出來。
……
其實莊宸這個時候已經從醫院回來了,隻不過由於牧嶼剛剛和他發過一次飆,雖然迫切地想要登陸遊戲,但是礙著自家助理的淫威,到底還是沒有頂風作案。
乖乖地在家裡吃藥睡覺看文件,外加有私人醫生的定點照看,隻希望可以早點擺脫感冒的糾纏。
說實話,這種急切地想上遊戲的念頭讓他本人都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畢竟,最初來幻境世界隻是出於對於下個發展市場的現場考察,從來沒想過他這種從來不玩遊戲的人,居然也會有變成“網癮青年”的那麼一天。
在一片安靜的氛圍當中,手機鈴聲忽然突兀地響了起來。
因為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所以莊宸隻以為又是哪個忘記備注的往來客戶,在接聽的時候並沒有太放在心上,隻是漫不經心地“喂”了一聲:“您好,請問哪位?”
對麵一時間卻是沒什麼反應。
就當莊宸皺了皺眉準備掛電話的時候,才聽到對麵一個溫潤好聽的聲音傳了過來:“老板,感冒好些了嗎?”
這個第一次聽到的聲音讓他微愣了一瞬,腦海中下意識地冒出一個名字來,片刻後,詢問性地問道:“六元?”
楊溯繁此時正輕輕地靠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手摟著柔軟的墊子,聽著對方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語調,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是我。”
聽得出來佑遷的聲音因為剛剛經過的感冒還有些沙啞,但正因為這樣,在沒有了係統對於本人聲音的特殊處理之後,原本就偏向低沉的聲音似乎更加磁性且性感。
怎麼說呢,就是這種聲音落入耳中之後,一聽著就是個事業有成的業界精英。
總覺得這位老板的形象一瞬間又愈發地豐滿了起來。
莊宸雖然之前給了號碼,怎麼也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有了用上的一天,下意識地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於是沒有回答對方之前提的問題,倒是反問道:“是遊戲裡出什麼事了嗎?”
“放心吧,沒什麼事。”楊溯繁對於他這份關心隻感到哭笑不得,“聽會長說你前兩天住院了,看你這麼多天沒上線,就想打電話問問好些了沒。”
莊宸可以清晰地接受到這份關心,嘴角下意識地微微上揚了幾分:“好多了,沒意外的話應該明天就可以上號。”
楊溯繁聽他這樣說,感覺略微鬆了口氣:“遊戲不著急,把病養好最重要。”
“嗯,明白。”莊宸其實還想再多上幾句,可是楊溯繁說他病沒好還需要多休息,沒有辦法,就隻能意猶未儘地結束了這次通話。
低頭看了眼手機上麵的來電顯示,毫不猶豫選擇了存入號碼本。
在填寫聯係人姓名的那一欄時,他輸入的手指微微停頓了一下,想起那天副本開荒時候的情景,眼裡不由掠過一絲的笑意,最後一筆一劃地打上了“親愛的”三個字。
儲存完畢之後又反複看了看,忍不住笑出聲來。
說實在的,這次在親耳聽到高手兄真實的聲音時,莊宸多少感到有些錯愕。
最多充六元在遊戲裡麵的角色用的是一個清秀少年的造型,平日的時候用的也是係統音,而剛才電話裡的聲音卻如同潺潺的流水一般清澈婉轉,輕輕一笑又像是照入心扉的暖陽,雖然依稀透著一絲不可抹去的距離感,可是讓人就是不由地想聽他再多說上幾句。
就像之前這人曾經說的那樣,這確實不是一個少年該有的聲音,而是一個曾經經曆過人生沉澱的男人,溫柔淡然。
打完這通電話之後,莊宸隻感到心情忽然間大好,連病都似乎一下子就好了大半。
……
這個時候,兩人顯然已經把之前讓他們感到頭疼的某人拋到了腦後。
而笑不笑在經過這次刺激之後也確實再沒有關注過最多充六元的動向,事情進行到這裡,兩邊本該是再沒什麼交集,可是就在這時,卻是有人忽然找上了他。
打電話過來的是當初在老區時候的好友輕染塵:“老笑,之前我托你的事進行地怎麼樣了?”
笑不笑這幾天依舊沉浸在副本開荒時候受到的刺激裡,聞言嘴角忍不住狠狠地抽了一下,道:“不怎麼樣。”
輕染塵聽出他有些不對勁的語調,問道:“怎麼,有線索了?”
有個屁的線索!笑不笑強忍著爆粗的衝動把之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吐槽道:“要不是為了幫你找浩繁的下落,我需要吃飽了撐的去湊這種熱鬨嗎?”
聽他說完,電話那頭的輕染塵忽然陷入了沉默,過了片刻後問道:“副本開荒的過程,你錄像了嗎?”
笑不笑道:“錄了,你要的話我發你郵箱?”
輕染塵點頭:“嗯,發我吧。”
笑不笑把錄像視頻給對方發了過去,忍了忍還是說道:“其實我覺得你還是不用看了,那貨不可能是浩繁。畢竟浩繁那家夥雖然不招人喜歡,但至少還有點節操,至於這個六元……算了,總之我之前就發誓過了,這人要是浩繁我頭都摘下來給你當球踢!”
他說完,對麵並沒什麼回音,顯然是在觀看這段開荒錄像,他隻能暫時安靜地等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輕染塵聽不出什麼情緒的聲音才再次響了起來:“我覺得,你可以做好把頭摘下來的準備了。”
笑不笑剛剛仰頭喝了一口茶,動作頓時停在了那裡:“???”
輕染塵道:“這個最多充六元,就是浩繁。”
“?!!!”笑不笑一個沒忍住,嘴裡還沒來得及咽下的那口茶頓時猝不及防地噴了出來,但這時候也有些顧不上咳嗽連連了,一邊忍著被嗆出來的眼淚一邊道,“咳,咳咳,你說這貨,咳,這貨是浩繁?!你彆逗我!”
輕染塵反問:“我逗你有什麼意義?”
“……”笑不笑過了好久,才稍微消化了一點這個信息,“真的是他?”
“是他沒錯。”輕染塵道,“一個人可以改變角色的流派,但是指揮風格和作戰習慣是沒辦法改變的。我太了解浩繁了,他騙不了我。更何況,那個過分歐皇的體質,已經徹底暴露了他。”
笑不笑默了默:“你稍等一下,我想靜靜。”
輕染塵苦笑:“我也想。”
兩個人就一人拿這手機徹底地安靜了許久。
笑不笑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問道:“所以,如果這個六元真的是浩繁的話,你準備怎麼做?”
輕染塵顯然早就有了決定,語調平靜地道:“明天我就刪號換區。”
“……”笑不笑不由地想到了那個佑遷,到底還是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再考慮一下的好。現在那個六,咳,浩繁已經有對象了,而且具體情況你在錄像裡也看到了,他們還挺恩愛的,你真的刪號換區過來的話,會不會犧牲太大了一點。”
輕染塵不為所動:“你不是也刪號來了新區,為什麼我就不能來?”
“我不一樣。”一想到自己換區的原因,笑不笑依舊感到有些不爽,“我是在一區待著膈應,換個區正好換一種心情。而你呢,醫仙大大?我們這些遠古大神裡麵就你口碑最好了吧,所有公會都擠破了頭皮等你來垂青,你這一換區,就不怕全區炸鍋?”
“這有什麼好怕的。”輕染塵對此特彆淡定,“浩繁都能刪號重來,我又有什麼不可以的,最多就像之前那樣再鬨上一陣子而已。”
笑不笑見是勸不進去了,隻能歎了口氣道:“你自己決定就好。”
“有些事情,還是得自己親眼見過才能死心。”輕染塵勾了勾嘴角,提醒道,“你暫時就不要去揭穿浩繁的身份了,等我過去再說。”
揭穿個屁!我現在壓根就不想和這貨說話!
笑不笑覺得自己受踐踏的信仰需要許久才能愈合,嘴角狠狠地抽了抽,道:“總之,到時候你創號後記得先聯係我。”
輕染塵道:“沒問題。”
直到掛斷了電話,笑不笑整個人依舊感到有些恍惚。
照道理說,最初覺得那個最多充六元可疑的就是他,並不應該這麼震驚才對。
但是,後續副本開荒時候的進展實在是有些太有衝擊性了一點,以至於到現在有了輕染塵的確認之後,仍有一種活在夢裡的荒唐錯覺。
以前認識的那個浩繁,和現在這個滿嘴“親愛的”的最多充六元,真要把這兩個身影聯係到一處,即使得知了真相後,依舊感到有些艱難。
至於他的頭到底要不要摘下來當球踢這個問題,在有些崩塌的人生觀麵前,似乎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受了刺激的笑不笑在這個注定不平靜的夜晚,迎來了人生的第一次失眠。
操蛋,想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