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剛才隨手塞過來的衣服有兩套,從款式和顏色上都可以看出來這應該是以休閒舒適為主要標簽的,他對於這方麵了解不多,隻憑著直覺挑了以米色為主色調的那一套外衣穿到身上。
他裡麵穿的還是自己來時的白色T恤,站在穿衣鏡前看了一眼效果,自我感覺還過得去,就走出更衣室。
四處張望了一下,安明晦看到李姐正站在攝影場地旁跟一個染著淺棕色頭發的男設計師爭執不休,稍作猶豫之後還是向著那邊走了過去。
“你太衝動了,那款主題是下個月秋裝的主打款,你就這麼隨便指定一個沒什麼名氣的小模特來負責?!”
“我是個設計師,我要關注的不是模特的名氣,而是模特能不能撐起我需要的氣質,我都還沒有去罵你,你竟然敢來找不自在?竟然把搖滾朋克的主題指給那個小模特,申易你要是白內障青光眼就趁早轉行,要不是我今天恰好也在這邊試鏡,你就把好好的一個苗子糟蹋了你沒點數嗎?”
還沒等走近,安明晦就聽見了那邊兩個人爭吵的內容,這讓他有點尷尬,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是不是不出現比較好。
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李姐眼角餘光瞄到了他,便怒氣衝衝地走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把他拉到了那個叫申易的男設計師麵前:“睜大你的眼睛給老娘看清楚了,這個氣質比不比前麵那幾個娘炮強?我們要的是知性、陽光、有溫度感,不是腰扭得比女人都帶勁的娘娘腔!”
申易挑剔地上下打量起安明晦,再一次把他看得全身不自在,才不甘不願地服了軟:“行吧,看著是還湊合,這次算我瞎了行了吧?你,是姓安對吧,去找造型師給你修飾下細節,告訴他們簡單搞搞就行了,彆化太濃的妝。”
安明晦覺得自己自從到了這裡之後就一直處於暈頭轉向的狀態,再次得到了指令就順從地照做。
在造型師的指導下換了件襯衣,安明晦就坐到化妝台前任由化妝師對自己的臉上下其手,期間李姐也跟著進來化妝間,再次恢複了知性乾練的形象,坐在後麵的沙發上一邊滿意地打量著他,一邊對他說著一會兒的拍攝要求。
“我叫李秋媛,你跟彆人一樣喊我李姐就行。除了現在身上這套還有大概七八套左右需要你來進行代言拍攝,這是下個季度的主打題材,所以你的報酬相應也會有所提高。新的合約下午之前會送到,這些你就不用擔心了,保證不會坑你就是了,我主要是來跟你說一下待會兒你需要表現出的感覺。”
“近年主體上流行的是野性男人,不過我們這次要的是暖男的形象,暖男你聽得懂吧?你外形還算不錯,氣質也符合,所以拍攝的時候不需要你特意拗造型,隻要彆太僵硬刻意就行,隻要你乖乖聽攝影師指揮就出不了什麼差錯。”
這實在是非常混亂的一天,安明晦覺得自己經曆了人生中許多個第一次,多到連他自己也數不清究竟有幾個了。
最後坐在車裡準備回家時,就連經紀人驚喜交加的讚歎聲都讓他感到麻木,大概是因為剛才在拍攝的時候聽那個攝影師喊了太多次“perfect”。
其實除了稍微有點累之外這些都沒什麼,反而可以說是天大的好事,畢竟他既不用為了所謂的狂野風格傷透腦筋,也不用麵對經紀人的訓斥了,更加不用吃饅頭度日。
要說真正的挑戰……應該是在明天。
目光渙散地坐在桌前,安明晦手上握著一根筆,在粉紅色的信紙上認真地書寫著。
嚴格地說,他是在抄寫一首情書,一首來自於他腦中的“劇本”的,本應由原主寫下的給周斂容的情書。其內容有些地方太過於露骨,讓他光是寫上去就不由自主地臉紅。
周斂容每天早上都有跑步的習慣,按照這個世界的正常發展,明天他就要進行對周斂容的第一次跟蹤了。
——你最卑微的愛慕者
簽下這樣令人臉紅的落款,安明晦放下筆用手捂住自己因羞恥而溫度升高的臉,忍不住覺得自己身為一個心理變態的反派真是有點太失職了。
不敢再多看這封信一眼,他匆匆忙忙把信紙折好裝進信封,衝過澡後就早早地躺到床上,睡前還不忘了調好鬨鐘——明早天不亮就得趕過去蹲守周斂容。
作者有話要說: 安寶的工作日記
今天寫了人生中第一封情書,稍微有些難為情……
作為模特的工作有些難,能順利完成真是鬆了一口氣
明天要去跟蹤身為主角的那個人,希望也可以順利進行
心情很複雜,讓我來扮演壞人的角色,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