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來到自己的辦公室裡,剛一關上門任井就忍不住質問出聲,“跟蹤?偷拍?你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你的粉絲有多少?萬一被認出來你就完了!”
令他感到困惑又憤怒的是,即使被這樣直白地揭穿了自己的行徑,周斂容的神情也不見絲毫動容,仿佛他所說的僅僅是一句沒有意義的廢話。
“我沒做過那種事,也不會做。”
“我隻不過是想多注視他一會兒而已。”
緊緊盯著周斂容認真的表情,任井感到自己的頭已經開始隱隱作痛,預感到接下來恐怕有很大一場硬仗要打,他儘量維持著冷靜的說話方式:“周先生,我們需要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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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任井還是粉絲,都覺得安明晦和周斂容私下裡的關係非常好,但實際上他們的交流並不多,安明晦也並不清楚周斂容對自己格外關注的態度是源於什麼。
但是能多出一個關係不錯的朋友還是讓人心情愉快的一件事——至少在不得不撕破臉之前可以是。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就幾乎沒有怎麼放鬆過,總是要擔心各種各樣的事情,為了很多自己根本不擅長卻又不得不做的事焦頭爛額。
說到底,自己的任務目標到底是什麼呢?除了反派的身份是明確的之外自己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就連看似詳儘的任務流程也是僅供參考,萬一根本就跟原主的目標毫無關係,那麼……
深深地歎了口氣,安明晦決定不再徒勞地想下去,拿起手機正想去微博上跟粉絲們聊聊天,就收到了一條來自周斂容的私信。
周斂容:你在不高興?
安於明晦:雖然不能否認,不過你怎麼知道的,心靈感應?
周斂容:為什麼不高興?
安於明晦:沒事,隻是在為我的綜藝首秀緊張,這還是我第一次上正兒八經的電視節目呢
周斂容:沒必要緊張,你的性格本來就很討喜,不需要多做什麼。
不得不承認,心情糟糕的時候被關心一下的確感覺很不錯。
還有點疑惑於周斂容怎麼會突然覺得自己心情不好,但安明晦並沒太在意,放鬆地靠在椅子上,帶著笑意開始跟周斂容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起來。
安於明晦:看不出來你還是個這麼體貼的人,以後談戀愛的話也會特彆順利吧?本來你在我的想象中談起戀愛來應該更像是直男癌一樣,不是貶義,隻是那種沒什麼情調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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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邊透過特彆定製的望遠鏡看著對麵樓棟的窗戶,周斂容幾乎沒辦法把視線從那張含笑的臉上移開,甚至每一次安明晦忍俊不禁地勾起嘴角,他都會回想起那兩片柔軟的唇瓣與自己的相貼時,那酥麻得仿佛觸電一般的感覺。
安明晦是他見過的最適合微笑的人,對方笑起來時那明朗溫暖的模樣,是他無論如何也扮演不來的。
世界上真的應該存在這樣的人嗎?既可以為了自己想要的而忽略其他一切因素,又可以寬容溫和得恰到好處,就像初夏時蔚藍的天空,晴朗得看不到一絲陰霾。
周斂容:你做過最壞的事是什麼?
安於明晦:嗯……這個問題還挺尷尬的,大概就是通過一些不太好的手段弄到你的住址然後跟蹤你吧,我還是要再說一次對不起
周斂容:不要再對彆人做這種事。
安於明晦:當然,再說跟蹤這件事本身也不是我的興趣,否則哪會被你抓到
事到如今,他並不責怪安明晦之前的作為,反而深深地理解了這種做法——這樣可以一直注視著對方的感覺,的確是迷人得無法抗拒。這種純粹而美好的事情不應該被粗暴地概括為“跟蹤”那麼陰暗的行徑。
可是還不夠,這樣僅僅隻是看著的距離太遠了,還想再靠近一點,還想再看得更仔細一些。對於這個人,他總是有著無限的求知欲。
——就算再近一點也沒有什麼關係吧,偶像和粉絲之間就算稍微靠近一點也沒什麼的,這隻是很正常很普通的關係而已。
——即使這樣也還是不夠,似乎總是差了點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任井的工作日記:
頭很疼,手下的藝人從一個固執但比較省心的人變成了一個固執且非常難搞的人
一個得過影帝的人到底是有多想不開才會去做跟蹤這種事?
跟周先生談過之後,隻得到了一個結果:
以後不允許我再稱呼他周先生,因為安先生也這麼叫他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