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吸血鬼都擁有屬於自己的獨特能力,十分巧合也十分不巧的是,他的能力恰恰是治愈。
“不得不說,您真是我見過最獨特的吸血鬼……或許您更希望被稱為血族?”被治療後,埃菲特似乎稍微恢複了一點精神和力氣,說話聲也不再那麼虛弱,“我有這個榮幸得知您的姓名嗎?”
“很遺憾,恐怕沒有。”這整個古堡都處在諾曼親王的掌控下,而在這個時候貿然與一個人類交換姓名顯然不是什麼妥善之舉,“雖然我敬佩英雄,但很不巧我也同樣十分厭惡您這樣的偽善之人。”
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有腳步聲正在靠近地下室這邊,安明晦立刻抬手狠狠抓住了埃菲特的頭發,看起來極為用力,實際上他有小心地控製自己的力道。
他迫使埃菲特抬起頭,同時自己的腦袋也逼近了那張蒼白虛弱的俊美麵孔,微微眯起眼睛十分陰冷地道:“畢竟英雄們也不是任何人都庇護的,像我這樣的東方異類,即使身在人類社會也沒有人願意接受,不是嗎?這就是你們那虛偽的正義。”
他的話說到一半,地下室的門就被打開,剛剛離去不久的喬爾再次走了下來,等著他把話說完之後才咳嗽了一聲作為提醒,然後才道:“安,彆玩了,親王大人找你過去他的書房。”
“真可惜,我才剛剛把獵物收拾得像樣了些。”這樣說著,安明晦隨手鬆開了埃菲特的頭發,再次當著喬爾的麵扔掉了手上剛換上不久的手套,轉身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地下室。
“小可憐,你真應該感謝我,如果真讓安來接手你的審訊的話你會後悔的,那家夥長得有多像天使,內心就有多像魔鬼。”大大咧咧地坐回那把椅子上,喬爾順手滅掉了安明晦帶來放在桌上的油燈,覺得這樣黑暗的環境舒服多了,“好了,繼續我們的招待吧。”
油燈被熄滅後,埃菲特不由得皺了皺眉,毫不掩飾地歎了一口氣,幽幽地道:“可以的話我倒是更希望由剛才那位先生來審問我 ,畢竟欣賞美麗的事物是人的本能。”
微妙地感覺自己被嫌棄了的喬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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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明晦一路走回諾曼所在的書房,期間在心裡想著這個時候諾曼叫他多半就是要說關於臥底的這件事了。
站在門前敲了敲門,在得到許可後他便推門入內,麵上帶著一絲不苟的微笑躬身行禮:“親王殿下。”
諾曼麵前此刻正攤著一本書,他的視線盯著書頁,頭也不回地問:“安,你已經見到那個人類了,覺得這個人如何?”
“請恕我直言,我認為僅僅依靠刑罰並不能使那個人類鬆口。”安明晦緩步走到書桌旁,低著頭實話實說,“恕我愚鈍,暫時想不到除了答應對方的交換條件以外還能如何取回血珠。”
“哼,確實是這樣。”諾曼輕哼了一聲,看起來像是不在意,實際上手背突起的青筋卻已經完全昭示了他的憤怒,那雙陰沉的灰色眼瞳中像是醞釀著無限的風暴,“一個低賤的人類而已,即使在人類的地界再出名,也翻不起什麼浪花。這次就姑且放他回去也無傷大雅。”
“但是,他必須為他的冒犯付出代價。”說著,諾曼終於抬眼看向垂首站在自己身旁的安明晦,“我記得人類受傷之後恢複得很慢,這些愚蠢的低等生物向來缺乏有效的治療手段,而你的能力恰好是他們迫切渴望的。”
“我要讓那個被人類吹捧的獵人嘗嘗背叛和欺騙的滋味,親眼目睹那可笑的獵人協會分崩離析,然後讓他在無儘的絕望之中流儘身上的血液,你懂我的意思嗎,安?”
眼神動了動,安明晦抬起頭對上諾曼銳利的眼神,麵上完美得體的微笑分毫不改,他抬起左手附在自己的左胸口處,微微躬身:“謹遵您的命令,親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