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一個血族申請在人類城鎮上的居住權是十分匪夷所思一件事, 其難度也很大,安明晦本來是做好了白天被關在屋子裡半年以上的心理準備。
不過這中間出了一點小意外。
迦裡是獵人協會會長的長子,同時還是協會裡最擅長情報分析以及技術研究的人, 閒暇時間會寫點東西, 之前他看的那一本童話書就是出自迦裡筆下。
從之前那次離奇的相遇就能看出, 迦裡是個性格有點奇怪的人。
在聽說那個人當著會長的麵用槍對著自己的腦袋, 一本正經地要求協會留下他這個吸血鬼時, 安明晦實在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
不管怎麼說,最後結果是安明晦還是順利地取得許可留在了鎮上, 雖說附加條件多了一項要配合迦裡的各種調查和詢問,但依舊可喜可賀。
跟埃菲特的委婉不同, 迦裡一向是極為直白地表示出自己對他的興趣,這些興趣中有一部分著實讓他有點頭疼。
比如現在,迦裡正坐在他麵前, 手裡拿著一個記事本, 一邊記錄一邊詢問著一些讓人不太好回答的問題:“我知道血族吸血的時候會勾起人類的性.欲, 那麼相對的你們會有類似的感受嗎?會勃.起嗎?”
端著茶杯的手隱隱發抖的吸血鬼先生:“……”
“迦裡, 問這種私密的問題是不是不太合適?”埃菲特笑盈盈地會問,“你知道, 東方人總是比較保守,被問出這樣的問題安會難為情的。”
“是這樣的嗎?”迦裡滿臉質疑地瞥了埃菲特一眼,那樣子擺明了是不相信, “從那天晚上你們的表現判斷, 我覺得你們兩個之間安才是主導, 你看起來要更加保守,而以你為基準來判斷,安不應該因為這點問題而感到害羞。”
安明晦的手又抖了一下,杯子裡的茶水都險些濺了出來。
“迦裡,你應該再多注意一點分寸。”埃菲特無奈地搖頭歎息著,像是在好心勸說一個冥頑不靈的傻子,“你的那些判斷依據有很多是你臆想出來的,所以最終得出的結論也是無效的。”
“那我換一個問題,你們上過床了嗎?”
這一次彆說是安明晦,就連埃菲特都被驚得下意識睜大了眼睛,一時語塞。
“呃……”小心地斟酌著言辭,他強撐著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說著連自己現在都不是很相信的話語,“事實上,我和埃菲特先生並不是您認為的那種關係。”
“我上次來訪的時候,在外麵隔著門板都能聽清楚埃菲特的叫聲。”迦裡又露出了一個不屑的表情,似乎對於他們這種拙劣的謊言十分看不上眼,“或者說你在吸血的時候會有意識地讓人類舒服到幾乎高.潮嗎?還是說埃菲特精神脆弱到連那點快.感都承受不住?”
這話不管怎麼回答都非常不對勁。
安明晦覺得自己真是冤枉慘了,他隻是按照血族的飲食習慣吃個飯而已,為什麼要麵對這樣尷尬的逼問。
雖然不得不承認每次埃菲特的反應總是誇張到連他也沒辦法忽視。
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埃菲特,就發現對方竟然也正撐著下巴望著自己,像是在默默地等著看他會如何回答一樣。
而在與他對上眼神之後,埃菲特才像是有點失望似的移開了視線,轉而站起身,一隻手優雅地背在身後,另一隻手比向大門口的方向,笑著道:“你的問題讓我的搭檔很為難,所以我不得不中止這次談話,接下來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如果還有沒問完的問題就留到下次吧。”
雖然語氣柔和,但是埃菲特卻一點都沒有客氣的意思,一隻手粗暴地拎起了迦裡的衣領就直接轉身走到門口,一把將人扔出去之後鎖了門。
“……你們的關係很好。”一係列暴力解決問題的方式看得安明晦有點發愣。他知道埃菲特在大多數時候都是溫柔從容的,隻有在幾個格外熟悉的人麵前偶爾會暴露一下本性,比如總是以女性的人稱來稱呼迦裡。
埃菲特歉意地笑了笑:“真抱歉讓你看到這麼失禮的樣子,但是對於特定的對象還是需要采取特定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