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標記可以暫時緩解Omega的發.情期,但是這也需要一定時間,在此之前他們兩個都隻能這樣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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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個多小時,安明晦終於感覺到圍繞在自己周圍的信息素逐漸淡了下去,樹屋裡也沒有再繼續散發出那樣濃烈的味道,這才擦掉了額頭上細密的汗水,收攏翅膀起身進了屋內。
一打開門,他就看見神明大人靠坐在床邊,神色冷淡地看著自己的手指,也不知道是在看些什麼。
“您感覺身體好些了嗎?”他微笑著走上前,還不忘了慰問一下。
神祇看都沒看他一眼,隻繼續盯著自己的指尖,倒是罕見地問了一句:“這是什麼?”
“?”沒太聽懂他的問題,安明晦又走過去了幾步,因為角度的原因看到他親愛的父神指尖上似乎沾著什麼透明的液體,在光線下還有點反光。
他的腳步一下就停住了,像是走進了雷區一樣一步都不敢再邁出去。
仔細看一下,那張由柔軟的草藤編織成的床上也留有一些液體。
是的,他記起來了,雖然身為至高神,但這位神祇並不十分熱衷於造物,由對方親手創造出的也隻有包括他自己在內的十位大天使。或者更直接一點可以說他對任何東西都沒有興趣,所以一時意識不到Omega在特殊情況時會分泌出東西是什麼也不太奇怪。
神對於大陸上的事物完全可以做到全知全能,然而如果這個神主觀上不在意那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這個……”他的笑容無比尷尬,試圖選用儘量委婉的語言來滿足對方的求知欲,“是Omega在特定情況下會本能性分泌出的一種液體,便於進行標記。”
“本能?”意義不明地重複了一遍這個字眼,神祇對此似乎頗為不屑,隨後又轉頭看向了他,那雙金黃的眼瞳中依然沒有他的影子,但卻比之前多了一絲嘲諷般的意味,“你作為Alpha的本能沒有讓你標記我嗎?”
“我對您的尊敬要遠超過本能對我的影響。”圓滑地避開了這個話題,安明晦從隨身攜帶的空間道具中取出了一套疊放整齊的衣服,然後捧著衣物來到神祇麵前,臉上雖然還帶著笑,但依然有些不自在,“我覺得您也許需要換一身衣服?”
床都濕成這樣了,他不相信這位神身上的長袍還保持著乾燥整潔。
神祇沒有說話,他就當對方是默認了,於是放下衣物之後就轉身出了門給對方獨自換衣服的時間——臨走前他還在屋裡留了一盆水,方便對方自己清理一下。
大約十分鐘之後,屋裡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響動,聽起來很像是一個人倒在地上會發出的動靜。
他打開門快步走進去:“請問發生什——”
剩下的話卡在了嗓子眼,安明晦震驚地看著倒在地上跟一堆衣服糾纏在一起、形容狼狽的神祇,終於感覺自己心裡對於神明這種存有的最後一絲敬畏也被掐死了。
“……讓我來幫您吧。”他看到神祇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了頗為鮮活的惱火神情,目光又轉到了對方身後那與衣物糾纏在一起變得淩亂不堪的發絲,當下就猜到了這一幕會發生的原因,“稍後順便替您修剪一下頭發如何?”
這麼長的頭發實在太礙事了。
站在神祇身後耐心地把那些發絲從衣物之間解救出來,他一邊動作著,一邊再次提起了之前關於名字的話題。
沒有得到回應,好在他已經開始有些習慣了這位至高神的脾性,便繼續說了下去:“我並沒有給您起名字的資格,所以我說的話也隻是單純的提議,是否采納依然取決於您。”
“我不擅長起名,您覺得諾亞這個名字怎麼樣?在我見過的某些神話作品中,這是曾經賦予人類新生的人物,雖然並非神明,但也同樣偉大。”
神祇並不覺得自己需要在意這個說謊成性的墮天使,而他任由對方說話動作也隻是因為自己的力量目前仍然被壓製著,暫時並不能出手解決掉這個話有點多的殘次品。
每個進入法則之間的生靈都會被賦予枷鎖,即使他曾經是至高無上的神祇也並不例外。
名字對他來說是個沒有意義的東西,但他也並不想再聽這個天使第三次聒噪地提起這個話題,便乾脆可有可無地接受了對方的提議:“那就這樣。”
而這一邊安明晦雖然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但多少還是有些心情複雜——拿出以前教育學生的口舌來講話還真的奏效了,也真不知道這位神祇該算是難搞還是好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