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話該當成是挖苦還是誇獎比較好,安明晦苦笑著抬手摘了麵紗,無奈道:“不知殿下打算如何懲處於我?”
輕笑一聲,陸庭深轉而換上一副輕浮浪蕩的神情,一隻手抬起安明晦的下巴,像是打量貨物一般上下看了看,這才道:“如何懲處?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本宮自然不忍苛待美人,那不如就罰你讓本宮一親芳澤?”
“……殿下說笑了。”
“說笑?嗬,”陸庭深微微眯起眼睛,方才那副輕浮的模樣就減退了許多,反而看起來像是隱隱有幾分不悅之色,嗤笑道,“這時候知道與本宮講說笑了?你可知道這入了宮獻藝的伶人,本就是任由群臣百官挑選的貨色,下了台子後入誰的帷帳都不足為奇。”
“父皇壽宴,有才盛之臣願意獻藝本是常事,但你既已甘願與那些戲子伶人的表演混在一起,那現在又哪來的高潔骨氣推拒本宮的邀請?”
話說到這個份上,安明晦才總算是領會到陸庭深的這份怒氣來自何處。
“殿下,不要生氣了。”他好脾氣地笑了笑,那溫和如水的笑容總讓觀者沒法再與他生一星半點的氣,“有些事情,並非我想推拒就能推拒的。今日得殿下出手援助,已是至幸。”
陸庭深的神色有所緩和,卻依然沒有鬆開捏著安明晦下巴的手指,反而變本加厲地欺身上前,直接把人逼到了牆邊,一隻手臂撐在牆上,形成了一個幾乎把人圈在懷裡的曖昧姿勢,似笑非笑地道:“你不必道謝,本宮也並未與你說笑,今日你讓本宮一親芳澤,本宮便許你一個心願,任你是想要真金白銀還是權勢地位,都可以許給你。”
安明晦微微皺起眉,剛要開口,陸庭深卻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徑自低下頭極具侵略性地舔咬起了他的唇瓣,在將那兩片飽滿的唇瓣咬得發紅之後又不滿足地探出舌尖,強硬地進到他的口中戲弄起來。
昔日身形瘦弱矮小的少年如今已經長得比他還要高上不少,周身也再不見絲毫落魄模樣,意氣風發,卻又霸道得不聽人言。
他不由得在心中歎氣:不管到了哪個世界,都還是這麼胡來。
也不知這般糾纏了多久,陸庭深才意猶未儘地放過了被親吻得嘴唇發紅的安明晦,笑盈盈地道:“早先聽聞蓮花味道苦甘清香,如今親自嘗來,卻隻嘗出甘與香來,想必是本宮品得不夠仔細,日後還要多加品味才是。”
在說這話時,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安明晦微微張開的口中,看著那因為剛剛的激烈親吻而尚未收回、微微露在外麵的舌麵,連帶著上麵精致的蓮花紋路也被露出了少許邊緣。
而這話語本身的暗示意味也已經足夠強烈了,哪怕安明晦是個傻子,此時也該能聽得懂陸庭深是在告訴自己對方早已知曉他與兄長並非同一人。
“如今木已成舟,不知安公子想與本宮索要些什麼?”說著話,陸庭深伸出指尖迫使安明晦張開嘴,目不轉睛地欣賞著那終於可以看個清楚明白的蓮花紋路,麵上的笑意與說話時的語調俱是意味深長,甚至帶了幾分引誘的意味,“什麼都可以說,求而不得的,有心無力的,不敢告知於人的,哪怕是本宮現在暫且不能實現的,日後也定能為你實現。”
偏過頭躲開陸庭深的手,安明晦歎了口氣,回道:“謝殿下厚愛,但我並無什麼想求的。”經由陸庭深來使自己恢複自由之身固然便捷,但恐怕到時候會落得個無法收場的地步。
本來陸庭深看起來心情很好,但在聽了他這話之後,卻又立刻恢複成了方才那麵色陰沉的樣子:“你是想告訴本宮你已無欲無求?”
“自然不是,不過人活一世,平穩安康已是我最大的欲求。”
“平穩安康?”像是聽到了什麼滑稽的笑話一般,陸庭深隨手扯起安明晦身上羅裙的裙擺外沿,幾乎是要被氣笑了,“這就是你的平穩安康?”